大太监向来体察圣意,专门送台阶下,愣都没愣,谄媚道:“那是自然,百姓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仕子苦读十余载才有今日,这是状元郎好日子,陛下当然得去瞧瞧,与民同乐,也表示陛下对状元郎重视。”
萧昀指着他笑:“你啊!”
大太监嘿嘿直笑
皇帝喜欢马,但不喜欢养,所以宫中养不少宝马供他随时玩耍,白瑜是里头个儿最高最显眼最温顺匹,皇帝喜欢没几天,就给丢边儿去,宫里养马还兢兢业业地养着,等着它什时候再得陛下召幸,人凭马贵。
谢遮心中为谢才卿默哀,面上不显,恭恭敬敬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没,”萧昀说,“对,他什表情,你回来定记得告诉朕!”
“……是。”
见他还愣着不动,萧昀骂道:“赶紧,再不快点他要出宫!”
朝,萧昀正要回去批奏折,走到半路,想起什似,回头问谢遮:“状元郎是不是按规矩得骑行游街示喜?”
“……陛下,”谢遮贴心提醒道,“您嫌麻烦,三年前已经裁这惯例,谒孔庙、登龙门也起裁,只剩个雁塔题字。”
萧昀脑中闪过昨夜羞得脸色绯红谢才卿,心头微动,淡定道:“他连中三元,旁人能省,他不能省,不然……彰显不出朕对人才重用,对对对,你现在就去叫住他!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游街,你跟他说这是大宁连中三元者独份恩宠!”
“……”谢遮表情言难尽,“微臣遵旨。”
他领旨就要下去办,被萧昀叫住。
鉴于皇帝有踹人屁股催人前科,谢遮麻溜地飞奔下去招呼人该拦谢才卿拦谢才卿,该牵马牵马,该敲锣敲锣去。
萧昀大步流星往寝宫走。
圣上走路向很快,身后太监宫女小跑着追,圣上却蓦地停下来。
大太监个没刹住,差点撞上,惊险稳住,心有余悸。
萧昀转头问:“朕是不是得去东安门瞧瞧?”
“还没说完呢,”萧昀完全停下脚步,“多叫几个敲锣,务必敲得整个京城都知道状元花落谁家,可得好好闹闹,多扬眉吐气啊,朕得让他感受感受什叫‘春风得意马蹄疾’。”
谢遮:“……是。”
“说到马,你去给他挑头高点马,别黑不溜秋,不显眼,”萧昀想想,“他好两回穿都是白,对,要白——算,不用你挑!就朕那匹最白最高,你知道是哪匹吧?朕忘叫什。”
萧昀揉揉额角,愣是没想起来。
谢遮:“……微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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