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尹贤守夜,这个点,是最难熬最困时候,尹贤撑着个笤帚站着,连连打着哈欠,耷拉着眼皮,迷迷糊糊想着过会儿伺候完陛下早点吃什好。
谢遮凑上去,摇摇他,低声问:“陛下和状元郎起吗?”
“没起。”
过几秒,陡然瞪大眼睛:“你说什?!”
“说陛下和——”谢遮意识到丝不对劲,道,“……没什,有消息要汇报给陛下,陛下可起?”
谢才卿已经急匆匆、心神不属地跑出去。
殿内,萧昀握着那个和他衣袍颜色般配鼓胀香囊,好半天没说句话。
他猛地反应过来什,拉开香囊上金色拉绳,将香囊翻个底朝天,并没有纸条。
指上是细而香粉末,和谢才卿身上味道几乎如出辙,只不过谢才卿身上是温中带冷,他是凛烈中透冰,闻上去更馥郁,余韵也更绵长。
是极好闻味道。
,都攥出红印。
萧昀心道怎会有人这有意思,故意逗他:“状元郎?”
“……微臣在。”
萧昀淡道:“快些吧,朕待会儿还约指挥使散步。”
萧昀已经想好,他也不至于为难个这点大估计什都不懂乖孩子,谢才卿只要敢乖乖坐过来,他就不逗他,剩下全换他来,他非但不会弄疼他,还会叫他舒服。
尹贤以为自己是困迷糊,出现幻听,也没太在意:“你等去瞧瞧。”
谢遮点头,在外面等着。
尹贤轻轻推门进去,轻手轻脚走到龙床前,慢慢掀起帐幔,往床上裸睡那人瞧眼,表情滞。
“陛下,大喜啊!大喜啊!”
尹贤嗓子又尖又细,嚎起来像个鸡,本就彻夜
萧昀坐在那儿,脸色阵青阵白。
……
出去后,江怀楚忍又忍,憋又憋,还是没忍住,很轻很轻地笑声,眨眼又恢复波澜不惊。
……
第二日早朝前个时辰,谢遮来到陛下寝宫外。
谢才卿抿抿唇,又靠近些,从宽大袖口掏出个黑金色香囊,火中探栗般飞速放进萧昀手里。
手指触即分,萧昀甚至来不及握。
萧昀低头看着腿上东西,满脸难以置信。
谢才卿仿佛并未注意到他神情,眼底仍有昨夜余悸,羞得手指发抖,颤声道:“天气渐热,这香能驱百虫,是微臣自己调,多谢陛下昨日救命之恩,陛下……君子,若不是陛下,微臣早已……微臣出身低微,无以为报,只能聊表心意……日后若有驱驰,定当效犬马之劳……微臣告退。”
“……回来!”萧昀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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