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遮用眼神询问他。
萧昀甩袖,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仿佛从未来过。
谢遮往大牢里唯处住人地方瞥眼,心下万般复杂,转头跟上。
良久,牢里江怀楚忽然抬起头,眼睛微红。
萧昀。
他是鲛人后代,雌雄同体,难道是他自己?
江怀楚十八年来,从未有刻如此慌乱害怕,摇摇欲坠,本来无动于衷、视死如归,莫名其妙小生命却眨眼击溃他自以为坚不可摧防线,他慢吞吞地在不算脏也算不上多干净榻上蜷缩起来,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腿上,好半晌动不动,像只受委屈独自躲在角落里埋着脸消化小白兔。
萧昀进大牢,打老远就看到这幕,脸上滔天怒气滞,蓦地心头痛,回头怒视谢遮。
谢遮吃惊。
他也不知道怎回事,先前萧昀问谢才卿什态度,他只能如实说,萧昀才怒不可遏地来。
江怀楚煞白着张脸,僵着手摸向那里。
确是那个位置。
谁?
不是萧昀。
是不是某个晚上黑灯瞎火进来不是萧昀?
大涟漪,江怀楚十八年来都没这慌乱过,心突突狂跳,沉静平淡脸上写满无措恐慌。
不可能。
萧昀吃药,药效能维持两个月,他个月就吃次,根本不可能有疏漏日子。
他是不是假孕?
确有女子嫁入夫家几年未孕,因为过于期待、压力过大、长期紧张导致假孕情况。
都到大牢里,这里不可能有谢才卿人,谢才卿不可能知道萧昀来,提前做戏博取同情,好让萧昀从轻发落。
难道他人前冷硬,岿然不动,人后柔软,独自脆弱?竟和江怀逸似。
萧昀彻底停下步子,在原地站许久,身形像座雕塑,身上似乎有两种力量在无形地撕扯拉锯,似乎要将他撕成两半,人却依旧是那个威仪谑笑、任何事皆不入眼皇帝。
永远隔岸观火,永远高高在上,玩弄旁人于股掌间。
永远赢家。
江怀楚脸色几近惨白。
不、不可能……这些天每时每刻,萧昀都在派人暗中监视他,那是萧昀府邸,全是萧昀暗卫,其他人也根本混不进来。
混进来自己人也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萧昀办事喜欢说话,从头说到尾,换个人自己不可能察觉不到。
不是萧昀,不是别人。
会有恶心呕吐症状。
……可假孕摸不到脉象。
他真怀孕?
大脑片空白,江怀楚浑身开始发抖。
腹部细细密密刺痛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明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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