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那是手被冻裂留下血痕,染在厚毯般白雪上,像是落花残瓣。
离得还有两步远时,他终于察觉到有人临近,恍惚地缓缓抬头。
虞锦心跳又漏两拍。
那场梦出现太多次,每次又都牵引着她去回忆接下来事情,是以她已牢牢记住他接下来要说什。
——他张口就说:“陛下,君无戏言。”
怎偏是这天!
顾不上多想,她起身向外行去。邺风懵瞬,见她穿这身寝衣就往外走,忙出言喊她:“陛下!”
她却无甚反应,邺风左右看,抄起狐皮斗篷追去,在她迈出殿门时,斗篷终是稳稳罩在她身上。
寒风裹挟急雪在眼前扑簌不停,虞锦每走步,心跳都变得更乱。
多年来困扰她梦境中烦乱在这刻好像汇聚在起,让她,bao躁又无力,无力里又生出些奇妙触感。
衣,穿着寝衣便懒洋洋地过去。
然内殿之外就是外殿、外殿便是鸾栖殿外偌大广场,未免殿中太闷,晨时多会将殿门开上半扇通风半刻,反正殿中炭火充足,冷风吹进内殿也早已暖透。
恰因这道半开门,虞锦目光不经意地扫,视线猛地顿住。
她时几不敢信,定睛再瞧瞧,就连心跳也乱。
天还没亮,殿外月明星稀。皎洁月色之下雪片尚自纷飞,大雪之中依稀跪着个人。
当时她已恨楚家恨到极处,这句话在她心底燃起阵无名火,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想,他这身傲骨真是磨不去。
于是她跟他说:“自然,君无戏言。”
她说:“朕让他们多活六个时辰。”
接着,她便当着他面下旨,赐楚休与楚杏喝断魂汤。
断魂汤是味慢毒,自毒发算起,要六个时辰才会断气。六个时辰间会受尽折磨,极尽苦楚而死。
她想试试改变这切。
或许她做点什,那场没完没梦就再也不会出现。
她着魔似步步踱向他。
近些,她注意到他连眉间都凝着霜雪。
再近些,她看到地上斑斑血迹。
内殿与他相隔逾几丈距离,看不清他面容,但能看出他头上、肩上都早已被雪覆住。这样幕,虞锦几十年里也就见过那回。
她心跳不禁漏两拍,手里刚舀起勺红枣山药粥也顿住,木然回不过神。
过不知多久,她才僵硬地看向邺风,嗓音在震惊中变得沙哑:“那是……楚倾?”
邺风略点点头:“是,元君依陛下所言,在外跪夜。”
虞锦倒吸着凉气倚向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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