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松下气,便准备离开,刚到殿门口见邺风足下生风进来,他又无声地退回殿里,忐忑不安地观究竟。
邺风只为女皇个人办差,他嘴里说出来话就是女皇想说话。楚休自然不安,怕大哥与女皇之间再有什不快。
不过从头听到尾,邺风倒直很客气。只说侧殿当真丢东西——应是丢本奏章,他查档,是西北送来,问元君能不能想起别细节。
楚倾默然摇头:“只听到那些声音,也辨不出什。”
邺风便又叫几个当时正要轮值离开、亦或刚要轮值过来宫侍进殿,让楚倾辨认声音。楚倾仔仔细细听过,还是叹息:“好像都不是。”
为不受罚,许多错处他们宁可冒死瞒着她。随着年纪渐长,她常觉得无比孤寂。
况且对眼前邺风,她又还有几分上世留下来愧疚与不忍。
忖度片刻,女皇缓缓开口:“你跟朕这多年,从未有过大错,这次朕便不追究。”
邺风讶然。
“但若类似事再有次,朕便让宫正司依宫规治你罪。”她又淡声续道。
隐患,突然而然地在她已如指掌人生里添不安。
邺风伏在地上,静听着女皇脚步声在几步开外踱来踱去。不多时又坐下,发出声焦虑地叹息:“唉……”
虞锦头疼地揉起太阳穴:“那你再去问问元君,看他还能不能想起些别。”
“诺。”邺风应声,纹丝未动。
女皇催促:“快去啊?”
“
邺风屏息看着她朱唇轻启间妩媚与端庄并存气质,脑中不觉空好会儿才回神,诚惶诚恐地下拜:“谢陛下。”
“去吧,再问问元君。”虞锦道,“也查查究竟丢什。”
“诺。”邺风再度叩首,安静离开.
鸾栖殿里,原已回房歇息楚休听闻大哥去女皇寝殿,惊得连忙爬起来,往寝殿赶去。
赶到才见楚倾当真没什事,太医也又来给他看过伤,正准备睡下。
邺风怔怔,忽而恍惚,抬起头,迟疑地看向案桌后脸烦躁皇帝:“陛下……不怪罪?”
“……”虞锦嗓中噎下。
大约是因为被二十世纪人人平等价值观浸染十七年缘故,回来之后她经常会忘自己是个手握生杀大权人。
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没什不好。
上世她待身边宫人十分严苛,像邺风这样错处,杖责顿打发去做苦役是免不。这样做自有好处,人人在这份严苛之下都会分外谨慎,但同时,会与她交心人也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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