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不自觉摆出医生“架子”,半晌才发现自己这样对病人,还是自己必须讨好男主,恐怕进度条下秒就要打自己脸,于是及时住嘴。
她瞅瞅谢明允脸色,却似乎不怎生气,垂眸安安静静,小口小口嘬着水,心想果然他只有生病时候才会露出点正常男儿家柔软。
也不知道方才那番话会不会影响进度,苏言胆战心惊得都不敢看进度条,心里底线降再降,直到不跌到零都可以接受,才暗暗感知着进度。
苏言:
苏言守在床前,手背探额头温度,让山药打盆冷水来,又将帕子打湿拧得半干,贴在谢明允滚烫额头上。
冬天冷水如冰,谢明允似乎被冰得瑟缩下,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皮,眼神柔软而茫然,失几分神采却染上几分天真,抬眸看下四周,苏言瞬间心都柔软几分,语气也像是哄孩子:“你发热,待会儿服点药。”
谢明允偏下头,帕巾滑下点又被苏言扯回去,半晌,他眼神逐渐清明,又显露出苏言熟悉眼神,声音沙哑:“不用你管。”
苏言干脆没搭理他,病人在某方面总是要强,似乎不肯承认自己身体不行,但实际上,生而为人,强大而脆弱,谁没有点小病小痛,总要经历个几回方知爱惜身体,哪怕她自己,个治病救人医生,也难免于此,更何况是富家公子,恐怕从小矜贵,被家长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捧在手里都怕化。
不过……倒也未必,苏言这两日见惯他处理谢家事务,熟练异常,心道眼前这个恐怕真不是什千金公子,毕竟他家中无女丁,谢家生意也多半担在他身上。
想到谢明允小小年纪,这个世界别人家男子或许只在家中绣花弹琴,他已经迈入险恶生意场,同众女人争利斗权,苏言心像被揪下,泛起微微酸涩,执起纤瘦白净手腕塞入被子,又掖好被角,安抚似摸摸谢明允柔软头顶。
谢明允愣愣,方才聚起清明像松散云朵般,阵微风扫过,倏地散开。
苏言见他脸色似乎更红,忙揭帕子换山药刚拧方,摸摸脸颊,依旧炙烫:“药还得小半个时辰,你先歇息着。”
挥手让山药倒杯热水来,苏言摸摸杯口,还烫着,便吹吹,轻轻扶起谢明允,脖颈靠在自己手臂,软软还很烫。
“肯定是前天受凉,昨日天气暖,就直压着,今天降温就又激出来,你还穿那点衣服,待在屋子里又没人看,还把自己弄病,自讨苦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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