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瞬,面前视野忽而暗,淡青色轻袍映入眼底。
苏言倏地抬头。
谢明允目光垂下,直直看着苏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言看见他眼底仿佛有水光,眸中浅浅盛着她倒影,看上去似乎是难过极。
苏言心底软,开口道:“刚刚说话……你别往心底去。”
这话不理智得要命,刚出口她就想扇自己两耳耳光——瞎说写什,那句话是否伤人暂且不说,谢明允同李钰联络,那可是实实在在做不得假,兴许他自己本就半点愧疚心也无呢,自己明明是受骗人,哪儿有反过来安慰骗子得道理。
如此想着,苏言心口泛上不知名疼痛,如同被抽丝剥茧,酸涩感受很浅且轻却绵长,长得仿佛将方寸之地拉至南北冷暖万里,被迫地忍受着般。
苏言没抬头看谢明允。
都这个地步,再和颜悦色相待,仿佛是上赶着将刀子地给别人让人宰割似,太难看不堪。
此刻,每瞬间仿佛都被拉扯至无限漫长地步。
窗边萧瑟冷风里,苏言恍惚想起什。
,那便是——信鸽。
苏言记得那顿鸽子汤,肉柴而不够肥美,皮薄脂淡,只能勉强入口,老伯说那是院子里捉来只鸽子,她当时顾着喝汤,并未多想。
可荒郊野外哪里来鸽子,更何况这是三九天里,寸草不生虫鸟息眠季节,那鸽子肉精瘦,莫非正是皇宫里派来“信使”?
她浑身被巨大失落裹挟着,心想:终究是错付。
于是就有那番听起来似怨念话,或许伤人也或许谢明允毫不在意,苏言心说后者可能性恐怕大些,毕竟谢明允只是开始震惊下,这路回来都无甚解释。
越想越气,苏言干脆不做声。
谢明允好看眉毛微微皱起,不怎掩饰地露出黯然神情,他声音闷闷:“你可愿意听解释?”
苏言:“……”
得!偶像
谢明允若是冷血,为何为她耗尽整日功夫,写那对他全然无益纲要。
他若是仍心系李钰,又怎会甘愿和自己同床共枕,手脚相依,沉稳而眠。
又怎会在寒冷雪天里同她在那脏乱老破山庄伙房,别扭地坐着烤红薯。
桩桩件件,都不似表面简单。
瞬间,苏言有种自己错怪他错觉。
罢,她心想。
自己在这头失落,预想成空,反倒是对方自始至终将她埋在鼓里,活像是毫不在意。
有什意思呢,这样你瞒猜。
纵然她方才说出去话带有赌气成分,也罢吧。
毕竟谢明允他毫不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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