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也点点头,于是三人转身走了,留下纪飞这位侍郎大人在原地,她在背后一改方才殷勤的模样,面色阴沉,咬牙暗骂一声。
当真目中无人,就连女儿和女儿夫郎,对自己这个侍郎都视而不见一般。
她心里升起怒火,区区小辈竟然也敢明嘲暗讽,说什么坐席甚远,还不是隐隐炫耀,苏家的坐席,正居陛下宝座下方,那是全宴出了陛下之外最显荣的地方,苏家何其殊荣竟能十多年来始终居于此位。
原本苏母也就罢了,可这苏言和她夫郎这等小辈,居然也骑到旁人头上,岂不是笑话。
纪飞咬牙,目光几乎怨毒地瞪着三人背影,直到身边同僚问了一句“怎么了”,她才挤出一个笑:“苏家殊荣,吾羡甚,罢了。”
苏言:!?
她挤出一个笑:“多谢大人夸奖。”
心里却将这女人溜了一通,她自己和丞相长得是真不像,丞相可是气势贯虹的国字脸,以威严绝,却实在是长相一般,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夸的出口。
苏母这等官位自认不必应和什么,干脆留给苏言对付。
苏言不甚愿意继续谈:“大人谬赞,不过皮囊罢了,不甚重要。”
已高的份上,诸位才是后起之秀啊。”
苏言嘴角一抽,看着那明显比苏母小不了多少岁的女人乐开了花,好像真把这话当真了。
她心想:官场果然黑暗,嗯。
袖口似乎被轻微扯动,苏言微一偏头,见谢明允望着自己。
她小声地说:“怎么了”
语罢叹了口气,果然见同僚面色也不太好看
谢明允在旁边一顿,不过此时没人注意他,倒也无妨。
谁知那女*员似乎喋喋不休,开始问候谢明允起来了——自然,若谢明允只是普通侧郎她自然不会在意,可他是江南谢氏唯一的子嗣,她总觉得苏丞相这般定下亲事,恐怕是有所图谋。
面对她上下打量的眼神,谢明允不动声色,镇定得很。
反倒是苏言总觉得被冒犯,心下不悦,左跨出一步遮挡住那人看着谢明允的视线,朝她一笑:“大人,今日宫宴会,可别误了时辰,我们坐席离得远,就先行去了。”
她这番话虽然是应和,但也是实话实说,她们几人的坐席在最前方,大殿宽阔,着实是不短的路,耽误了总归不好。
谢明允摇摇头,对她说:“严肃一点。”
苏言:“……”
合着自己在心底吐槽,都能被他看出来是吧,不愧是谢明允。
她保持着面色平静,不料突然被那个阿谀奉承的女*员拉入话题。
“这便是贵女吧,模样堂堂,和丞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