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抬起筷子,正要品尝这日里第口正儿八经饭菜。
忽然,大殿门口有沉稳脚步声,轻重,前后相随。
随即,苏言就见那两个身着皇室衣冠女人,双双在大殿正中朝皇帝行礼。
不知为何,群臣忽然静下来。
“儿臣拜见母皇。”
这回无话可说变成谢明允。
其实他倒也不是记性差,相反,他几乎能目十行,账册都心有成册,笔账都能对得上,但是好像遇到某些事情,身体某些部位就不受控制似,下意识排斥。
比如手炉。
也不是说手炉是个多具有危险性东西,不过就是个巴掌大小玩意儿,两手捧着倒也刚刚好,外边裹着层厚毛,平心而论,保暖绝佳。
但大约是眷恋某种更为自然温暖,谢明允总也不用它,平日里若不是苏言总是提醒,他能将其搁置到桌角或者随便哪个地方,总之,可能冬天都过去都不会有人察觉。
得,苏言莫名觉得里面有种名为温柔气息,尽管这两个字好像和谢明允毫不搭边生来犯冲。
很自然地,她抽出胸口帕子,想着给谢明允擦擦手,毕竟汁水粘腻,干就不好擦,谢明允这样有洁癖人肯定不能忍受。
然而,当她无比自然无比顺手地,拉过谢明允手,又伸出另只手准备擦擦时候,居然发现!
——谢明允这厮,剥枇杷根本没弄脏手指!
苏言:“……”
苏言惊。
这是!
皇太女和二皇女?
总觉得那般暖不够真实,远不及枕边人双温热手。
谢明允心想,约莫是从前从未有过这样温暖,才让他心生眷恋,看不惯那些死物。
但谁又说得准呢。
也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本就在他心里存有方特殊位置,风吹不走雨淋不湿,任它外界波涛汹涌,也自成平静脉山水。
于他而言,便是不可多得珍贵。
谢明允微诧:“怎。”
不过他倒是没有抽出手来,不知是不是眷恋某人手心温度,又或是手被人捧在手心感觉,竟给让他生出分被珍重错觉。
或许也不是错觉,他缓缓地想想。
苏言收手也不是,松手也不是,干脆任由左手握住谢明允,合拢他冰凉指尖,低头哈口气。
出于某种目,她随即不满似抱怨,“你又不带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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