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心说这可当真束缚了读书人的“手脚”,却也无可奈何,认认真真地按陈学士的要求来,求稳为主,以后入了朝廷,一点一点的思想转化才有处施展,不急于一时。
这些日子里,倒是谢明允帮了她许多,他在一些方面的见解不必一般读书人差,或许因为他经商的缘故,目光独到犀利,一阵见血揭开一些掩盖于表象之下的,□□裸的真实,譬如战争,譬如南北贸易往来。
这时,山楂忙不迭地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小姐,我闯祸了,你,你那个……”
苏言忙放下手中的笔:“你慢点说,不急,发生什么事了?”
山楂哭丧着脸,不安地搅着手指:“我……我把您那个成年戴的冠弄丢了。”
似乎可以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她想这样说,但也只是含蓄地用眼神暗示。
谢明允:“……”
他几乎是咬牙吐出两个字:“色鬼。”
苏言:“谢谢。”
是还没断奶的孩童,被这般形容的谢明允嘴角一僵,突然觉得有被冒犯到——苏言这样子,是把他当孩子?
但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阻挡着他推开眼前紧搂自己的人,谢明允遂沉默着,任由苏言嗅了嗅。
“好了吗?”良久,他终于忍不住道。
苏言点点头,又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谢明允:“下回我要和你一同沐浴。”
谢明允惊了:“?”
苏言:“那个白玉冠?”
山楂诺诺道:“就是那个,我,我今日按每月一次的时候,拿去玉器店里护养,可是不知怎么的,拿回来之后放在您小榻旁边的桌几上,我就去厨房嘱咐了一会儿,回来
谢明允:“……”
恬不知耻。
他抽出手,朝苏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随即进了里屋。
苏言低头一笑,去了书房干自己该做的事——练习论述。
这是笔试最占分的一环,和死记硬背的古典诗词不一样,考的是读书人的应变能力和辨析功底,尤其重要的一点,政治思想不能偏,文章中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含沙射影的句子,甚至有些要点得特意避开,牺牲一定的逻辑合理性。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冷冷淡淡道:“想都别想。”
然而苏言看见他脸上躲避的神情,却了解到他真正的感受——并不是厌恶,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点害羞。
此人脸皮堪比城墙厚,但是耳尖却敏感得不行,皮薄得似乎动不动就泛红,苏言伸手一撩,果然见那儿红了一小片。
“明允……”这一声尾音拖得又绵又长,苏言低声轻笑,“你可承认了,是我夫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