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忍无可忍,扭头,阴鸷双眼看过来,咬牙切齿:“你倒底知不知道什叫男女有别,礼义廉耻?”
隔着屏风,两人视线相对,柳长宁忽勾唇,轻笑出声:“既是不愿让亲自帮你上药,便乖乖听话,男人……男子太磨磨唧唧,像什样子!”
裴元绍口气差点儿呛入气管,他喘口气,平复起伏,bao郁。再抬眸,那人背着身,语气平铺直叙,不带丝毫情yu。
收敛住眸内恼怒,想及前日她避他如蛇蝎模样,神色稍缓。
如果他判断不错,远处那农女不行,不能散发诱惑哥儿huan爱气味,现如今嘴皮再如何利索,那也不过外强中干,哪能对人意图不轨?
隔着展屏风,可看见便宜夫郎影影绰绰,动不动背脊。
他今日不知是否吃错药,脾气尤为……捉摸不透,全没往日鲜明妖娆高傲与骄矜,此刻愣愣靠坐在床上,又发起呆。
也不知在盘算着什,置自个儿腹部伤口全然不顾。
柳长宁有强迫症,她做事儿向有始有终,帮人帮到底。如今看他动也不动。
不由隔着屏风催促道:“发愣能让你腹部伤口止血?”
,气氛诡异。
柳长宁眯眼,将手中铜盘放至床侧,从怀里掏出瓶金疮药,递给他,冲着他伤口抬抬下巴,问:“需要帮忙上药吗?”
裴元绍原本垂着头倏然抬起,墨眸瞪直。
棱唇张合,却在触及她细瘦胳膊时,抿成条直线。
许是失血过多,两片唇上血色极淡。迎上她坦然视线,嗡声嗡气道句:“自己来。”
裴元绍捂住伤口,暗忖,他可能不仅心脏出问题,心智亦受此影响,降
不大屋子内,她清冷声音混合着刷刷水声,并灌入裴元绍耳朵内,耳尖不由自主抖抖。
他,bao躁捏着眼角泪痣,视线定在梨花木床柱上,动不敢动。
见他又开始沉默,柳长宁不放心追问道:“伤口很严重?动不?”
她盯着藻桶边沿湿帕,犹豫瞬。
压压唇角,不悦道:“实在不行,帮你?”
“哦!”柳长宁干脆利落点头。将金疮药塞入他手中,指着床沿铜盘,叮嘱道:“郎中交代,上药之前须得将伤口清理干净。铜盆里水温热,你放心用。”
她说完转身,去屏风内。
身上混合着黏腻汗水,柳长宁吃饭心情全无。
好在小二姐送来热水充足,她调水脱衣,长腿跨入木桶之中。
温水打湿皮肤,柳长宁唇角总算勾出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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