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凝他瞬,冲着他红色外衫抬抬下巴,淡笑道:“这快便新买袍子吗?看起来比麻布衣合身多?”
裴元绍翘唇弧度勾三分,又很快压下去。
他故作高傲点头,觑眼门外:“们什时候回村?”
红衣男子神色自若依靠在木床边,唇角带着初次见面假笑,神色疏离。
柳长宁虽觉奇怪,却并不以为意。倘若此人如昨日那般,阴晴不定,她自个儿也觉得束手无策。
待与车妇返回云来客栈时,天光大亮。
此刻天气尚不算热,柳长宁盘算趁着日头不毒辣,返回西樵村。
否则耽搁至正中午,牛车简陋,乡道道路不平,路磕磕绊绊,又被太阳直射,想来极为不适。
考量到穿上麻衣也能令身上起红疹男子,指望他能受住这烈阳炙烤,便是痴心妄想。
柳长宁心中做好盘算,确是不知,最后受不日晒是她自己。
裴元邵喝完粥,躺在圆顶床帐内,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不能再与农女有任何言语!
他强迫自己忽略心头那抹狼狈,双眸紧闭。原以为会失眠,阖上眼,却很快进入梦乡。
夜晚,柳长宁找来小二姐,要几床被褥,在地上打地铺,和衣而眠。
第二日,天色将将蒙蒙亮,柳长宁便准时睁开眼。
索性疏离些,更容易相处。
想及此,她唇角上翘,指指窗外,回道:“牛车已在楼下等,委屈公子随并返乡。”
裴元绍顺着她手指往下看,窗外果然停着辆牛车,随
裴元绍虽锦衣玉食,却自小习武。当年头顶苹果,立于烈阳之下,可站立三个时辰,麻衣过敏实乃偶然。
上至二楼,便宜夫郎已经衣冠整齐。
身上换声干净红衣锦缎,阔袖蟒袍,素白腰带封腰。身材修长,桃花眼挑眉看来,潋滟生辉。
说来奇怪,柳长宁这辈子鲜少见男子穿着红衣,因颜色艳丽,穿来便显得柔弱失去男儿硬挺气概。
不过便宜夫郎,却完美将红衣穿出另种风情,妖而不媚,艳而不弱,五官张扬却棱角分明。倘若不是他故作轻佻笑,便是骄矜而贵气,仿若染丝红尘嫡仙。
她轻手轻脚穿衣,推门而出。
却不知床帐内男子早已经醒。
柳长宁前往镇子口先雇佣辆牛车,又在集市买来吃食儿、被褥、日常需要用品。
将整整辆牛车悉数装满,这才走出集市。
身上银子花去半,她倒也不如何心疼。她素来不是喜欢委屈自己性格,改善生活条件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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