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无事?”柳长宁狐疑再次看他眼。
眼前男子,红衣墨发,皮肤显得尤为白皙。他仿佛天生不怕日晒般,阳光直射下,皮肤透明泛着丝莹白色光晕。
往日张扬神色悉数收敛,似乎受到巨大打击,桃花眼内有着蒙尘灰黑色。
他迎上她视线冲着她勾唇,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无事儿,去吃饭。”
裴元绍说完,独自走到灶台口,端出两盘菜,步履慌乱逃出灶房。
裴元绍垂着头,墨色眸子中,溢满自厌弃。
他不配啊!他如何配?
此刻胸腔内溢满自卑,这个世界上最悲痛不是看着自己被拒绝,而是开始爱上,便知道自己配不上,也不配拥有。
柳长宁踩着重重脚步声,进入灶房时候,便对上裴元绍那双沉甸甸、天塌下来眼睛。
这是被欺负?
腔,是不是动情?
她冷嘲热讽,不愿意搭理自己时候,心口沉甸甸痛,是不是动情?
频繁关注她唇角,倘若她唇角稍微勾出抹细微弧度,自己也会跟着开心很久,会不会是动情?
倘若她与旁男子欢声笑语,心中会酸酸涩涩,沉沉甸甸。可是爱?
……
他怕自己忍不住将心中喷涌感情宣泄而出,她值得更好,而他生来背负太多沉重担子,不配拥有那样不经意关心——
灶房内。
旌寰捏紧拳头,他垂着头,看着自己脚尖,双泛着蓝色幽光眸子,紧紧盯着灶
可也不至于,以便宜夫郎方才战斗力,对面那朵白莲花几乎完败。
她咳嗽声,茶色眸子定定看向他:“你没事吧?”
他却只是呆滞摇摇头,挣个人沐浴在股浓重悲伤之中。
“倘若不舒服,扶你回房?”柳长宁温声问道。
便宜夫郎抿着唇,愣片刻,顾左右而言他,哑声道:“饿吗?光景做大桌子菜,去正堂用膳。”
这天太阳格外刺眼,裴元邵抬起头,想要用灼热阳光,将心中炽烈、呼之欲出答案消灭掉。
可是,没有办法,在那句“动情”面前,他几乎无所遁形。
他狼狈依靠在木门上,连对面哥儿继续说些什,再也听不进去。
脑海内嗡嗡作响,他想起自小母皇对他耳提面命话“你身而为长,你得当把刀。不能有多余感情,更不能被女子所左右,男儿若是爱上女子,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可笑,他原也是会爱人,他这样声名狼藉、不堪为夫哥儿,身负血海深仇又心机深沉哥儿,有什资格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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