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邵倏然勾唇,阳光下,双墨色眸子熠熠生辉。
他向前两步,走至旌寰近前,唇顿在他耳侧,低声问:“旌主,你在怕!嗯?”
身侧之人眼底忽滑过抹恼意。
裴元绍唇角笑容咧更开,他低声道:“啧啧啧!别生气……你等女子经常皱眉,容易有长褶皱。旌主本就是女儿身份,没男儿优势,倘若面容再丑上几分,想让妻主多看你眼,怕亦是难上加难!”
旌寰面色微沉,声音从牙缝内蹦出:“妻主?殿下何必逞口舌之快。娶她?你如今处境可还能娶她?她乃贾师高徒,皇家毁贾师二个儿子已是令天下学子寒心。如今你若嫁她,便是自毁根基,令文人学子口伐笔诛。更甚害她与你并承担天下骂名。殿下不蠢,自是明白这个道理。”
是她?”
裴元绍眯着眼:“说来奇怪,昨日本殿将将与皇妹在御花园流露出想要交出兵符意思,嫁给今年殿试状元。今日……五妹就干下这等蠢事,迫本殿不得清闲!事出反常必有妖。许是昨日御花园那十只鹦鹉,被人□□通风报信呢!”
裴元绍理理春风拂乱额发,笑意不达眼底:“畜生就是畜生,只能干些不为人伦道理之事儿!”
旌寰眯着眼,双手抱胸,不置可否。
裴元绍翘唇,眼尾上挑,问道:“本殿尚有疑问还需旌主解惑。子爵未死之事想必瞒得过天下人,却是瞒不过旌主眼睛。他这些年随贾师定居岭南,隐姓埋名,旌主用什法子才将他千里迢迢掳来上京?”
“你今日朝堂之上纵横捭阖揽下滔天权势,便已是做抉择,与她形同陌路,否则这天下苍
旌寰眼底滑过抹流光,她“啪啪啪”鼓掌,似笑非笑道:“世人俱说殿下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微臣佩服,只可惜,殿下是比常人聪慧,可……这心不狠!猜不透!本王本不打算动贾子爵,可是无奈他非要上京,上京也便罢,他对本王看上女人有兴趣。殿下知道,本王眼底容不得沙子,她身边人,皆是要除去……”
她顿顿,浅蓝色眼中暗含杀意,直直迎上裴元绍眼睛,忽咧嘴,森然笑道:“他是你也是……他是她小师弟啊!殿下该谢才是……”
裴元邵愣在原地,小师弟,是子爵!
眼底复杂之色闪而逝。
旌寰走至廊角,将八角宫灯捡起,挂在另侧宫檐之上,背手意味深长道:“宫灯照明,微臣以为它应是挂在高处好,生而为灯,想要落地而安,便只有灯灭下场。殿下,你说可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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