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难道我读了书,我就能飞黄腾达吗?哥哥,你学历也一般,你运气多好啊,你有你继父给你留下的房子!你还在俱乐部上班,你个废物看得懂吗?”谢远像是被戳中了脚,疯狂地大喊。
“我看得懂。”常宁
父母的遗像好好地摆在神龛上,神龛旁的假蜡烛还在不停地摇曳着光线,瞬间,常宁的心就定了下来,而后心跳声越发强烈。
这一切都是周唁托人帮自己解决好的。
就像自己曾经忍受谢远的所有的脾气,替他解决烂摊子那样。
区别在于,谢远看不见哥哥所做的一切。
常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身下楼去了派出所。
又低头亲他,真乖,想亲就亲,想欺负他,他就给人欺负……
“可以了……等我回来你再亲。”常宁决定自己先去派出所一趟,出门前,他推开自己家的门。
尽管他知道周唁已经派人将房间里收拾整洁,但推开门的一刹那,他还是眼眸一缩,害怕看到满地狼藉,害怕看到父母的遗照框上的玻璃碎裂一地。
他没办法将这些真实到可怕的一切,当成一场游戏画面。
他呼吸嗅到的空气,手下触觉的柔和,他的五感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真实和虚假并无区别,所以他之前被强大的感知力影响着,将一切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求神拜佛上,也不过是求一个安心。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谢远,对方憔悴了很多,但眼底还有少年人的桀骜不驯。
常宁清楚地看到他眼神中对自己的不屑。
“如果没有周唁哥,哥哥,我不会在这里被关着。”
常宁挺直腰杆坐着,突然笑了一下,面带微笑看着他:“是的,小远,我会像故事中和你预想的那样。”痛苦地爬不出那扇门,被人拖回去,躺在地上满是鲜血。
“小远,我曾经为你联系高四复读的学校。”常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
求神拜佛,相信自己,不过都是苦难生活中的一剂良方,因为不定,所以寻求安定,恐惧周唁的可怕,害怕谢远的不知悔改。
曾几何时,常宁也是真真切切的想要拯救谢远,拯救记忆中可爱的弟弟,就像他踏入第一个世界前一段时间,曾经真真切切地想过如果林燕燕回头,他愿意把她拉出迷茫的苦海中。
常宁不得不承认,对于心软的人来说,有时候看着一个人堕落,比起自身的苦难,更像是一场削肉刮骨的酷刑。
常宁站在门口,风从未关闭的窗户外吹进来,拂动他的发丝。
灯光亮起的刹那,光线照亮他颀长的身形,也照亮了安静整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