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关头,她从未将别人生命拿来为自己挡下灾厄。
她曾对他说过,饮啄,皆有因果,立于天地,自己种下因自己吞下果,方为有始有终。
季双面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道不清善恶,亦分不清对错,但她所为……无愧本心,无愧天地。
祁琰昱胸口涌上沉甸甸热意,他俯身,注视她好会儿。
头不听使唤寸寸下移。
他将双手收拢于袖口,十指头成拳,死死扣住手心,指缝间顷刻鲜血渗出,“吧嗒”滴在地上。
似也未觉疼痛,他古今无波眸子错不错注视着她脸。
“不死好不好?”他哑声问。
房内静悄悄片,床上人动未动。
无人应答,祁琰昱扯扯唇,他佝偻着背脊低头望她。
桀骜。
如下跪,她若不愿跪,无人能逼……如前世季君竹,若她接受神谕匹配,与男二结为道侣,祁琰昱便不会在五百年后爱上女主,悲惨命运轻而易举化解。她却选择最决绝种。
系统把她当工具人清扫每个世界bug,而她却不能将自己变成没有原则,贪图男色工具。
这是她底线,即使记不清自己快穿前世界是什样,但是她生而为人,需要有自己作为人操守。
但是此刻……
薄唇鬼使神差落在她唇上,两唇相贴,严丝合缝。
他睁着眼,微微失神,尽管理智叫嚣着离开,身体却不停使唤,纹丝不动。
垂落银丝搔刮在季君竹脸上,两片柔软冰凉唇瓣盖在她唇上,鼻端涌入熟悉松木冷香。
视线触及眼前两片惨白唇时,自始至终干涸眼眶涌上层热意。唇边弧度再也维持不住,他闭闭眼,将沉甸甸情绪强行压入心底。
床上人是季魔头,自她咬破手指,冒险划出镇魂符那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认识到wedfrtyukk;。
她是五百年前,没有丝毫改变魔尊季君竹。
恶不够彻底,善遮遮掩掩女子。
今日擂台上,她有无数个逃遁机会,但是她却没有。
脱离任务世界,在生死存亡这线,她操守在慢慢碎开。
心底千回百转,头上炸裂疼痛便愈发变本加厉。
季君竹不自觉蹙紧眉目,额头间薄汗越来越多,顺着她绝美轮廓,滑落,砸在枕头巾上,很快累滩湿渍。
额前刘海被湿汗分成几缕,双唇惨白,没有半分血色,她侧躺在床上,仿佛具行将就木即将死去人般。
祁琰昱走近床榻边,看见便是这样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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