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堂轻声重复:“开除……是为让轻松点?”
“是。”隋驷说,“喻堂,你想多……有些事没这严重。”
喻堂现在样子,说不定哪天,就会真倒在这间办公室。
这些年,他从没对喻堂好过,可也不想让喻堂把自己点点拖垮,彻底耗干,耗死在这个工作室里。
“没这严重。”隋驷放缓语气,耐心劝他,“不是个人在走工作室模式,圈子里很多人都这做,每个工作室都在运转,没有什工作是非你亲自来不可。”
喻堂跟隋驷五年,除场虚假婚姻,隋驷没给过喻堂任何个名分、任何份正式合同。
唯亲手签过文件,是开除喻堂通知。
“……开除你。”
隋驷艰难开口,他语气有些生硬,勉强解释:“不是为赶你走。”
喻堂这次答应得很快,他点点头,轻快地说:“知道,是为离婚做准备。”
他话没能说下去。
喻堂停下话头,看着自己被隋驷死死攥住手腕,抬起眼睛。
他比当初瘦得太多,脸色也不太好,嘴唇淡白,那双眼睛却被衬得更黑更干净。
喻堂不说话,安安静静抬起头,黑白分明眼睛温柔湿漉,像是条被驯服沉默听话猎犬——隋驷直是这觉得。
他直觉得,是他驯服喻堂。
隋驷坐直身体,他像是找到能说下去底气,脸色也渐渐好些:“你不要想那多,磨合期可能是有点不顺,等过这段时间就好。工作室每件事都有专人专部负责,没有你也样,你跟回家去养身体——”
喻堂慢慢说:“没有……也样?”
隋驷皱皱眉。
他说这多句,不知道喻堂怎就听这句,耐着性子压住脾气
隋驷:“……”
隋驷这些天都没再想过离婚事,他不想提这个,有意绕过话题:“不是。”
隋驷停好会儿,终于找到个合适理由:“是让你休息。”
“你这些年太辛苦。”隋驷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语气很快,像是特意解释给喻堂听样,“想让你轻松点。”
喻堂有些怔忡,他看会儿隋驷,垂下视线。
“你不在。”隋驷慢慢出声,脸色难看得吓人,“是什意思?”
喻堂被问得茫然,看着隋驷,没说话。
他不说话,隋驷反而清醒过来。
喻堂身后办公桌上,最显眼位置,其实直放着份文件。
隋驷刚才急着找人,把喻堂办公桌翻个遍,也自欺欺人样,没去碰那份文件哪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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