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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熠忽然冒出个堪称残忍念头。
他知道,照顾自己是父亲留给时霁任务。
时霁天性就是完成任务,对时霁来说,不能跟盛熠起回去,就意味着任务也再没办法完成。
盛熠很少会用这种事来威胁时霁——他这次实在气疯,因为时霁失误,他刚刚错失自己最想争取机会。
他在坠毁时又受新伤,迷彩作训服被盛熠拉扯开,里面白色衬衣洇开深深浅浅血红。
时霁却像是对这些伤无所觉,他神色很温和,明净眼睛里因为这样友好而浮起笑影:“谢谢。”
安全员没想到他脾气这样好,被时霁认认真真点头致谢,反倒有些局促,连忙摆手:“不用……”
盛熠机甲不耐烦地轰鸣声。
时霁循声看过去。
住已经有些变形驾驶位,他已经恢复些力气,双臂撑住身体,让自己重新站直。
盛熠不看他,纵身跳下僚机。
时霁正要跟上去,却被旁安全员伸手拦住。
“……时同学。”安全员说,“你现在离开擂台,会有危险。”
擂台属于公开对战区域,是受校规管制最严格地方,盛熠就算被气疯,也不能当众对时霁动手。
他控制不住地想做点什,让时霁也体会次这种绝望挫败感。
盛熠忽然笑声。
比起负重跑五十公里、陪他练习三个小时格斗,他想到更有效惩罚。
警方说过,时霁即使被困在荒岛上,还在尽切能力联络外界,发求救信号,甚至度试图用泅渡办法游回来。
盛熠盯着他:“时霁……你很喜欢跟废物混在块儿,是不是?”
安全员脸色变变,沉声说:“盛同学——”
“没和你说话。”盛熠坐在机甲驾驶室里,他视线居高临下,落在时霁身上,“你不跟回去,就不用再回去。”
时霁动作微微停顿。
他抬起眼睛,脸色比刚才显得更雪白,温秀眼尾不自觉颤颤。
就连刚才那几下推搡,如果时霁有心追究,都要给盛熠再添个口头警告。
刚才盛熠对他们专业口出恶言,时霁出声打断,安全员记他情:“你现在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如果需要话,可以申请隔离保护。”
擂台赛后,会重播刚才战斗里精彩片段录像。时霁是学院最优秀观察手,这是他第次对战失败,无论是教官还是观众席,都在关注大屏幕细节回放。
旦发现时霁是因为腿上旧伤导致实力下滑,学院绝不会听之任之。
时霁停下脚步,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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