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默会,收起平日里刺,诚心讨好,笑得光都在晃:“这离机场只有小时车程,歇歇再走也来得及。”
两人俯仰,近得能感受到对面呼吸。只要个人稍稍动下,两张嘴唇就能贴合到起。
可是谁也没动,就这僵着,镜片上都蒙上层雾。
“就算留下,又还能待多久……小时?两小时?”柏知望出于习惯,捏捏他耳垂,压抑着颤音问,“配吗?”
耳朵后边温度,激得秦舟颤抖。
或许去拍拍他,拿手放在他胃上暖暖也好,柏知望想。但柏知望做许久斗争,心疼得鼻子都在酸,还是没迈出那步。
“面好。”柏知望捧着碗,绕到茶几边,“吃点,等会去床上睡。”
“放那吧。”秦舟闷在毯子里,说话都瓮声瓮气。
柏知望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地收拾,让秦舟有种错觉,他们还处在爱情鼎盛时。如果这幕发生在昨天,或者更早以前,他们也许还能好好说话,不至于走到这步。
但很明显这是回光返照,年来他们好好说话机会不多,家里冷清到已经很久没开过火,分手后反倒能和气地洗手做羹汤,挺讽刺。
……”
就舍不得走。
话到嘴边打个回环,柏知望捏着鼻梁,放下手时语气里都是不甘不愿,改口道:“怕进去不合适。”
两个人同过窗也同过床,个枕头上睡十三年,到头来进个家门都“不合适”。它就跟刀子般,剜得秦舟哪哪都疼。
“能有什不合适,坐吧。”秦舟也是不要脸,他就想让最后面停留长点,什借口都能找,“胃疼,帮个忙。”
耳后是秦舟禁区,因为之前每回做爱时只要柏知望咬耳垂他就得缴械。柏知望蔫儿坏,床上整花活可以把人磨
柏知望把碗放下,看眼时间:“那先走,有事打电话。”
“真走吗?”秦舟这才慢慢把毯子掀开,倔着张臭脸,声音却还是瓮:“快四点。”
柏知望说:“嗯,赶飞机。”
“什时候航班?”
“下午。”
秦舟确实没撒谎,慢性胃炎饿不得也撑不得,今天天没怎进米,胃里空落落只剩气泡。
柏知望叹口气,换上拖鞋,进屋关门,“那给你煮点面再走。”
说完,柏知望踩着买送情侣拖鞋,跑到厨房,开火,下面。
火苗腾腾乱窜,开水咕噜冒泡。
秦舟躺回沙发上,拿靠枕抵着胃,蜷缩成团,毯子整个盖到脸上。从柏知望角度看过去,他像只瑟瑟发抖猫,可怜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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