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招呼道:“大娃,又偷着出来摸鱼?”
祝大娃黝黑脸上生出丝罕见红晕,她呐呐回道:“才不是,如今小清河下游连水都快没有。……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河里有没有藏着泥鳅”
谢琼暖有些好笑看着她那双沾着泥巴,尚未清洗干净双手:“哦?们大娃真能干,还想着捉泥鳅呢?”
祝大娃扬起脸,脸上盛着被表扬之后骄傲,只是这骄傲神色维持瞬间却又垮下来。
她没精打采道:“可惜,摸个时辰泥鳅,至今无所获。暖姨,你来钓鱼吧?”
今天,天朗气清,往常尚可碰见许多在此地浆洗衣物中年夫郎和小哥儿,今日却没有……
谢琼暖提着鱼竿,看着眼前浅滩,除几个在此处玩泥巴女童外,竟没有个成人。
谢琼暖止住向前走步子,转身便打算,去村内找个人问问。
村里青黄不接、水源枯竭景象有点儿不正常。
她刚转身,没走几步。
阳春三月,天气已逐渐回暖。
谢琼暖在家窝整整个冬天,没怎出门。往常挑水活儿都让范寒苑给抢着做,是以很长时间没有在崂山山脚下晃荡。
这天天光大亮,万里无云。春日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格外让人舒适。
谢琼暖扛着个鱼竿晃悠悠往山下走。
路走来,所见之景令她秀气眉毛不自觉稍稍蹙起。
她看眼谢琼暖手中提着鱼竿,祝大娃黑黝黝眸子中,闪过抹希冀流光,似乎想到什,又瞬间熄灭。
谢琼暖见她脸上忽尔开心、忽尔落寞神色,忍不住捏捏她脸颊,笑道:
身后便传来个稚嫩呼唤:“暖姨?|”
谢琼暖扭回头。
前方不远处小女娃,正浅深向她方向跑来,她扎着总角小辫,身上衣物有些脏乱破旧,瘦瘦小小样子,竟比几月前见时候,清减不少。
那双黑白分明眸子中,此刻盛着抹遇到熟人激动。祝大娃舔舔干涸嘴唇,脸上盛开抹童稚笑容。
谢琼暖跟着笑起来,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近前小女娃,摸摸她枯黄发尾。
春暖花开,原本应是绿油油麦田,金黄色油菜花,万物萌生、生机勃勃。
却不料,这路走来,庄稼地里,青黄不接,很多田地上甚至裂开缝隙。
干旱?
谢琼暖眸中滑过抹异样,待行至小清河,心中异样便愈发盛些。
小清河水比去年浅不知多少,原本河水改过膝盖下游,现在只能没过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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