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词从兰斯口中缓缓吐出，但他
眼睛告诉路加，他本人并不赞同这些看法。
他在期待路加拒绝。
在那样认真目光下，路加玩笑心思淡
下去，另种情绪浮现。
那应该是麻木痛感——就像久冻冰雪，即便触碰到零上几度水流，都会觉得滚烫。
当面讥讽、背后嘲笑，路加习以为常。
“殿下，恕
冒昧，请问这本书是从哪里得来？”
“夏佐。上次你在‘享乐窝’看到红发塞西尔少爷。”路加抖著书页道，“为隐瞒他禁欲主义教徒母亲，他那里有不少这
装订书。”
兰斯皱皱眉头。
塞西尔会分享这种书给殿下，那殿下也会像昨晚那样唱歌给塞西尔听吗？
他仿佛吃块夹杂颗砂砾面包，吞下砂砾时，给他胸口带来些许滞涩感。
长相如何，性情如何，对殿下是不是真心。
她们殿下凶残冷酷，没错，但那只针对男仆。虽然殿下对女仆们不假辞色，但极少惩罚她们，更不会像其他王公贵族般对女仆动手动脚。
在相同职位上，殿下还会给予女仆优待，而不像其他庄园主那样完全无视女仆独有细心刻苦，反而对她们体力挑三拣四。
……这或许是独属于路加殿下温柔。
至于同性行为悖德？抱歉，她们完全愿意为殿下换个教派。
他生来病弱残疾，接连克死所有亲人，不需要动根手指便能继承巨额遗产……这样人，活该遭到嫉恨。
他只能用自己唯拥有东西，钱，更多钱，报复性地砸在他们脸上，看他们悻悻败退，再听他们说上句“看，果真如此，这个人无药可救。”
从来没有人对他表示期待。
兰斯把它归咎于对殿下交友不慎担忧。
“希望和塞西尔少爷交往不会对殿下产生坏影响。”他说。
路加闻言“噗嗤”声，差点把书丢出去。
“他会带坏？你也太看得起，兰斯。”他苦苦憋住笑声，“你以为是什样人？”
“他们说您傲慢、,bao戾、蠢钝、纵欲……”
毕竟圣国又不只有那个禁欲教派，而无论在哪个教派光明神都会同样地守护她们。
身为主人路加，却对这些暗藏心思无所知。
在他印象里，整个府邸人都巴不得他不得好死，如果不是为几枚银币报酬，说不定也想把他勒死在床上呢。
入夜，他轻车熟路地取下那本披着《日月经》外皮书，故作严肃地轻咳几声。
兰斯探究地注视着这本会让殿下唱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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