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绛年有些许手足无措。
帮他治伤?可是少年并未给他药膏。
难道还像方才舔手指般,用自己嘴……吗?
可这太奇怪。
霜绛年不知道自己在奇怪什,但本着自己造孽、就要自己负责心态,他缓缓凑过去。
晏画阑将自己外袍披在他身上:“夜深露重,总觉得你日日光裸着上身,会着凉。”
从来没听说过鱼会着凉。
霜绛年抬眼,却正好瞥见晏画阑后背——十道抓痕,显然出自于自己不安分蹼爪。
霜绛年清清嗓子,小声道:“你后背……或许要上药。”
晏画阑回头,这才看到自己背后抓痕。
霜绛年克制住自己动作,低声道:“很重。你放下来,自己可以上台阶。”
“这边楼梯高,上那多台阶,蹭疼你怎办?”晏画阑道,“而且不知怎,抱着哥哥时候,好像没那惧水。”
湖水打湿他衣襟,肌肤色泽若隐若现,透出少年独有温暖。
霜绛年全身悬空离水,有些不安,蹼爪抱住少年脊背,指节因为用力而颜色发白。
也不知有没有挠破。
没有说话。
晏画阑以为他看不上:“先凑合着用罢,假以时日,定将整座湖都填满海水,供你栖息。”
霜绛年往水里埋深些。
墨发漂浮在水面上,只留双眼睛。
藏在水底嘴唇,难以控制地微微弯起。
呼吸喷洒而来,倒
“够不到。”他为难地说,“哥哥挠,哥哥来帮?”
说着他就转过身,将后背展现在霜绛年眼前。
和少年漂亮娃娃脸不同,他肩背宽阔紧实,优美肌肉线条在腰腹收窄,虎背蜂腰,显得非常有力。
而在那完美无瑕肌肤上,却落下几道细细抓痕。
莫名有几分旖旎之色。
他被放进盛满海水大浴桶里。
浴桶上架块长木板当做书桌,书桌上有柄烛台,还叠放着毛巾,用来擦水,所有切都被妥帖备好。
晏画阑将扬州户籍册放在木板上,霜绛年慢慢翻开页,又页,试图唤醒与自己有关记忆。
时间在书页沙沙翻动声中流淌。
霜绛年看得入神,忽然间背上暖,披上件衣袍。
晚风徐徐,接天莲叶荡起波澜。
晏画阑见他迟迟不动,疑惑歪头,然后噔噔噔跃下木梯,伸出双臂把水里鲛人捞出来。
霜绛年蓦地被少年抱在怀中,反射性地就要甩尾巴挣扎。
“嘶——好晕。”晏画阑虚弱道,“这水怎摇摇晃晃。”
是,少年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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