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如何也想不明白林寻声是怎么了。
“若陛下无事,臣侍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
林寻声转身正要走,又被黎挽唤住。
黎挽皱着眉看他,有些烦躁:“你要回宫?”
“手伤了便去寻太医,找朕有何用?”
林寻声不敢置信似的抬头,一双眼睛泛滥着水光,我伤了,她竟叫我不要找她?她这便开始厌弃我了吗?
心中仿佛被一只大手撕裂了些许,疼的厉害。
那布满水汽的眼睛,有几滴泪欲落不落,难免勾引到本就极易心软的皇上。
“哭什么,看着也不是什么大伤,叫御医过来看看就是了,有什么好哭的。”
“那林爱卿也不需太过疏离,你疏离了,君后可是要伤心的。”
“微臣得知君后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两人又寒暄一阵,黎挽才派了公公将林茹送出宫。
御书房里只他们二人,她冷下了脸。
林寻声立在桌案前,也不知该不该上前。
亲多说。
只是冷淡的看了眼,又唤她:“母亲。”
“君后殿下许久未见了,近来过得可好?”
她其实还想问问他吃的好吗睡得好吗?
可看他面色红润的样子,大抵是过得很不错了,况且她做惯了严母,骤然说那样的话,两人怕是都会十分不自在。
“陛下不想见臣侍,臣侍除了回宫,又能去哪里呢?”
林寻声低下头,细碎的额发落下一缕,挡在脸颊边上,无端渲染出主人的落寞来。
黎挽头疼:“
黎挽皱眉看着林寻声,虽然对方只是将一汪眼泪含在眼眶里,并没有落下,可在黎挽这里,就是林寻声哭了。
此男子极其擅哭,总叫她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是,是没什么好哭的,臣侍失仪了。”
他后退一步,忽而对黎挽行起礼来。
怎还端上了呢?
直到黎挽慢悠悠唤他:“又有什么事过来?”
林寻声抿了抿唇,他手背上依稀还有点红痕,见妻主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不由自主走过去将手递给妻主,委屈巴巴妄图能博取她的同情:“我手被烫伤了。”
一开始黎挽还有些惊讶,怎又伤了,伤的可严重?然而一低头,那惊讶就变成无语了。
你这再不来的早一点,红痕都该没了吧?
他是又故态复萌了?
“儿子过得很好,多谢母亲挂怀。”
“那臣便放心了。”
“你们俩母子说话,也这般客气?”
黎挽在一边看了半天,终于疑惑的问道。
林寻声笑了笑,并不答话,倒是林茹弯腰恭敬回复:“殿下虽是微臣的儿子,却同时也是一国君后,礼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