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阳还陷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
五百万对秦家来说算不上什么,对路家来说更不是回事。
让他震惊的是,秦默寻才刚满十八岁没几天,就敢跟人去赌场,而且刚一沾赌,就敢赌这么大。
“秦家的事情本轮不到我管,而且真要深究起来,谁家还没有点龌龊事?”路西野说:“但作为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谢谢你,小野。”秦默阳慢慢恢复了镇定:“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
见人进来,他把烟熄了,笑着让座。
“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秦默阳问。
“今天来谈点事,”路西野说:“恰好听人讲你们家在这里办宴会,本来该过去打声招呼,但有些事又不太方便当着太多人说,所以才请你上来。”
秦默阳本能地将最近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特别事件之后才问:“什么事?是我父亲的病……”
“不是,”路西野说着,把手机点开,调出几张照片来。
“他走不开。”
秦端凝夫妇一向苛待养子,秦默阳不便多言,便只点了点头,向秦默寻道:“回头你再请立欢一次。”
秦默寻和孙辰乐十分交好,对孙立欢则一向同仇敌忾,但因为哥哥发了声,便只得在明面上应了。
宴会就要开始,而宴会前,秦默阳将会正式宣布秦默寻接掌昕风的消息。
秦默寻心里有点紧张,不时低头看表。
路西野点点头。
“这笔钱我回头转给你。”秦默阳又说,心里却在为等会儿的烂摊子头疼。
“好,”路西野也没有客气,又道:“默阳,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秦默阳说:“你说。”
照片中是秦默寻,孙辰乐和其他几个小孩,地点是某地下赌场,照片时间不同,身边跟的人也不尽相同。
“这是?”秦默阳的眉心蹙了起来。
路西野又将一张薄薄的单据放在桌上推向他,是一张欠条:“这是默寻留下的,我已经把账清了。”
秦默阳一看,金额足足有五百多万。
“听说今天这场宴会是为默寻开的,”路西野说:“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这些再做决定。”
而这时,有服务生行到秦默阳身边,微微躬身,用极低的声音道:“秦少,路少在顶楼包厢,想请您过去一下。”
“谁?”秦默阳愣了愣。
服务生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秦默阳看看时间,但还是向厅里人说了抱歉,然后起身随服务生进了电梯。
路西野正坐在顶楼抽烟,面前的会议桌上摆着厚厚一沓N关于各种恶性肿瘤的临床实践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