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衍对家人却好似总有无尽宽容,这种宽容像铺天盖地却看不着踪影网,又像背后默默跟随影子,沉默而周密,很难被人发现。
这几年温兴逸总爱催着小辈们回家吃个饭,温衍看似只是父亲话语执行者,但其实他自己内心也
好像自从贺清书过世后,温衍就再也没露出过这样需要人照顾神色。
后来温兴逸身体慢慢不行,温衍又转而照顾起父亲,自己却好像从来不会生病,也从来不会觉得累。
在杭城待这多天,平时都不怎生病人竟然都住院,温兴逸无法想象儿子这些天经历什,直觉得自己这个老子太不称职,来得太晚。
温兴逸如实说:“为你改姓事儿来,跟你姥爷吵架。”
“不会改。”温衍淡淡说,“温家需要。”
贺至正拍桌道:“你别忘,你公司能从燕城路南下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是谁帮你!”
“集团生意你要多少,能让让温衍放手,其他没法儿让。”温兴逸淡淡说,“你试试看能不能从和温衍手里拿走吧。”
贺至正被女婿番话说得冲冠眦裂,怒意难捱只能抚着胸大喘气。
跟温兴逸说话仿佛在踢块比温衍更硬铁板子。
而温衍固执己见和刻板强硬正是他父亲遗传给他,旦踩到底线就会触底反弹-
温兴逸喉头哽,放柔声音问他:“那你自己呢?就让你自己选,不考虑们,你要爸爸还是要姥爷?”
温衍愣下。
般孩子被问这种问题,都是在几岁时候,譬如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喜欢爷爷还是喜欢奶奶,都是家长们比较爱问些废话问题。
温衍从来没被问过这种问题,因为长辈们并不在乎他更喜欢谁。
他父亲只在意亡妻和姐姐,他母亲只在意他能不能帮自己获得父亲注意,他姥爷只在意他能不能为贺家带来利益。
从贺宅出来后,温兴逸直奔着医院而去,顺便还打个电话给温征,叫他赶紧滚去医院看他哥。
往医院去路上,温兴逸直在想自己儿子身体素质不错,平时得个感冒都难得,究竟是什病,竟然让他要特意去医院休养。
结果到医院,上楼,发现温衍挂是关节外科。
温兴逸怀着复杂心情走进病房,病床上温衍显然对父亲突然到访没有预料,表情错愕,因为病气,平时那盛气凌人气质减弱不少,眉眼安静漂亮,沉默半晌才问出句:“您怎来?”
温兴逸都记得有多少年没见过大儿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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