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被蚊子咬,他抬手拍打下,转头看向天上月色,喃喃道:“可不是缘分吗,如果先头皇后还在,你就不会应选入宫……冥冥中自有定数,做人得认命。”
还好,她长大之后和小时候不太样,至少不再头黄毛,有些地方也知道收敛,将就将就也可以凑合过生。自己呢,天之骄子,九五至尊,虽然爱面子些,但脾气不算坏,也许假以时日,也能让她五迷六道,如痴如醉吧!
当然这些都是皇帝想法,对于颐行来说,不去琢磨大侄女儿受苦,就没有那痛恨他。
个年轻女孩儿独自在外八庙修行,整日青灯古佛,心里会是怎样种失意况味,他高高在上,又怎会知道。女人年华多宝贵,最初几年跟他,将来剩下十年二十年要在庙宇里虚度,那份委屈和谁去说呢。
其实她想问问,有什法子能让他网开面,放知愿重回红尘,可是话还没问出口,他就巴掌拍在她脸上。
啪声拍打着自己脖子,还要抽空告诉她,“买得不及逮好玩,你懂什。”
颐行冲那黑乎乎身影翻个白眼,挪动半天有点儿累,屁股坐在台阶上,喃喃自语说:“要是有把扇子就好,这会子没家伙什儿赶蚊子,都快叫它们咬死啦。”
皇帝听便问:“内务府没有给你宫里分发团扇?”
颐行唔声,“倒是有三把来着,样式不大好看,不爱带着。”
老姑奶奶是大家子出身,好东西见得多,稍次点儿不能入她法眼。皇帝叹口气道:“等出去,朕命他们给你预备几把好看。”说着和她并肩起坐在台阶上,让她把马蹄袖翻下来盖住手背,自己悄悄捋高袖子。
“您干嘛?借机报复?”颐行气恼地问,就算这巴掌不疼,也还是让她觉得有点生气。
皇帝没说话,拇指从她脸颊上擦过,然后在她面前摊开手掌,掌心老大滩血,不屑地说:“蚊子咬
颐行嘴里说着谢皇上,却还是意兴阑珊模样。
把玉碗搁在旁,蔫头耷脑地坐着,看上去像庙门前乞讨,趁着月色正感慨人生际遇,长吁短叹。
皇帝偏过头看她眼,“纯嫔,到今时今日,你后悔进宫吗?”
就算后悔,当然也不能承认啊,颐行觉得他有点儿傻,嘴里曼应着:“如今不是当着娘娘呢吗,锦衣玉食地受用着,后悔岂不是不识抬举?再说,不进宫怎结识您呢,这可都是缘分啊万岁爷。”
她太会说好听话,虽然显得那假,但皇帝依旧觉得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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