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也大方,坦言说:“是宗室,官封荣亲王,是先帝第四子。”
颐行对宗室不甚解,只知道先帝爷统共有五个儿子,最大那个早殇,皇帝序齿最末,这位荣亲王瞧着略比皇帝年长两岁,眉目间尚有年轻人意气风发热烈,也不端王爷架子,说话副平常模样,这点倒十分讨人喜欢。
颐行哦声,照着俗礼给他纳个福,面朝大帐方向望眼,“您这是往御前去?”
荣亲王唔声,“先前倒是在御前,因着接奏报出去处置公务,这会儿才回来。”说罢复笑,“黑灯瞎火,走道儿留神些,万磕着倒不好。”
年轻灵动姑娘,生得又貌美,在这朦胧光线下,仿佛美人雕上飞金,看上去别有种柔和美。
漫天繁星,从自己帐里走出去。
两下里离得并不远,不过十几丈距离,因此颐行没让含珍和银朱跟着。长途跋涉不像在宫里,有那多时间梳妆打扮,她只穿身行服,随意梳条大辫子,大概瞧着像随扈宫女吧,这路过去,竟没有个人留意她,向她行礼。
山谷里坑洼多,碎石也多,虽说不远,却也屡屡走得蹒跚。
隐约听见大帐里传出笑声,皇帝身边都是年纪相仿兄弟子侄辈,年轻人嘛,到块儿就相谈甚欢。颐行倒也不是要见皇帝,就是想乘着夜风走走,把金锞子送给门前站班太监就成。
晚上和白天真不样,入夜山坳间暑气全消,就这走过去,还有些寒浸浸呢。她轻舒口气,大帐就在不远处,她看见柿子在门前鹄立,御前宫女送酒菜进去,柿子调笑着,悄悄在人家屁股上薅把。
荣亲王细瞧她眼,问
嗬,真大胆,御前还有这种歪斜!她只管盯着远处,不防脚底滑,眼看就要栽倒,忽然边上伸出只手拽住她。这八成是个练家子,手臂力量很惊人,轻飘飘就把她提溜起来。
颐行惊魂未定,待站稳连连道谢,“多亏您啦,要不今儿就摔着……”
转头看,那是个俊秀青年,穿身石青便服,没有戴官帽。那头黑鸦鸦编发在夜色下愈发显得浓密,微微冲她笑笑,“没摔着就好。”
颐行迟疑,他眉眼和皇帝有几分相像,想必也是宇文家人吧!不知为什,脑子里忽然蹦出夏太医,明知道夏太医就是皇帝,可还是把这人和夏太医联系到起。
禁不住阵小鹿乱撞,她赧然琢鬃约旱囊陆牵冲他欠身,“进宫不多久,没见过您,不知怎称呼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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