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用想,皇帝是不会答应。颐行又在她陪同下四处走走,看看,看见这宅邸透出殷实和雅致,占地不比丰盛胡同宅子小。
转圈,又回到前院,皇帝站在鱼缸前,正研究那架自制小水车。
知愿起先再见他,心里不免带着点尴尬,但再思量,也就坦然。
“爷,”她叫他声,“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皇帝转回身,淡然点点头。他没有太多
自己不定什时候就死。越是这想,就越害怕,夜里连灯都不敢灭。这心悸毛病,每发作回就满头满脸汗,不知道自己怎,反正觉得这皇宫待不下去,再困在里头,活不过二十五。”
她现在提起,眉眼间还带着那种恐慌,这是心思细腻人才可能产生症状,搁在老姑奶奶身上,碗沙冰就解决事儿。
“你出宫,是为逃命?”
“可以这说吧。”知愿娓娓道,“那会儿症候越来越重,恰逢阿玛坏事,后海宅子给抄,阿玛也发配乌苏里江,这皇后是天都当不下去,连遇上个把贵人常在都心慌,觉得她们八成在背后议论,笑话。这着,干脆和皇上说开,说要走,在紫禁城里活不下去。本以为他会大骂顿,死也要死在宫里,可没想到他琢磨个时辰,最后竟答应。”
如今回忆起来,还有那点不真实之感。皇后是国之母,就算平常大家子,要休明媒正娶太太也不是件容易事,何况煌煌天家!皇帝终究是个好人,他顶着内阁片反对声,放她条生路。也可能是因为不喜欢,没有深情吧,别两宽,对谁都好。
“只是这走,倒把您牵扯进来……”知愿愧疚不已,“听说您如今是他纯妃,姑爸,怪对不住您……”
关于这件事,颐行看得很开,说不要紧,“大小是个事由。不进宫,怎能见着你,怎能捞你阿玛呢。尚家小辈儿里,因为你阿玛事儿不能入仕,倘或没人扶持把,再过两年,尚家就真败涂地。”
这番话说得知愿愈发没脸,低声嗫嚅着:“本来这担子,应当是来挑……”
“没事儿。”老姑奶奶说,“谁挑都样。眼下混得不错,你不必替担心,只管和姑爷好好过日子。等再过两年,悄悄地回城看看,也好让老太太和你母亲放心。”
后来又询问,伺候人手够不够,生计艰难不艰难,知愿说应都好,“可惜您如今有位分,要不在这儿住上两天,咱们姑侄处,也享享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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