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奶奶微微抬下腰,喜欢得皇帝直抽气儿。
“您说,到底为什呀,不说明白……”她摆
因此夜里她狠命地缠着他问:“钟粹宫行头,为什这多年还没收走?”
皇帝和风细雨款摆着,“搁在那里也不碍事,就放着。”
她说不对,扳正他脸,“您得和说实话。”
这时候,偏要计较那些,实在很没有意义。
皇帝定住身腰问她:“你不痛快吗?”
宝座还在那里,两侧障扇俨然,只是长久没人居住,屋子缺人气,显得生冷。
往东梢间去,那是知愿以前寝殿。
镶嵌着米珠凤鞋迈进门槛,站定后眼便看见东墙根儿,那件抻在架子上明黄满地金妆花龙袍。虽说皇贵妃行头多是按照皇后规制来,但细节处为显尊卑,还是稍有区别。
那密密匝匝平金绣,晃得人睁不开眼,就算外头天色晦暗,也不能掩盖这袍子辉煌。
颐行看着它,端详良久,眉眼间慢慢升起艳羡之色,和含珍笑谈着:“怪道人人想当皇后,这尊荣……就算位及皇贵妃,也还是比不。”
他所谓痛快,自然不是心理层面上,是身体上。
她哼哼唧唧说挺痛快,虽然不能像早前那狂妄蛮干,但这小小子儿在夹缝中也有生存之道,可以另辟蹊径,照旧笃定地快乐着。
六宫那些盼着她养胎妃嫔们,真是失望坏,谁能想到她怀着身孕,禽兽不如皇帝也不肯放过她。她曾据理力争过,“都这样,您还不歇着吗?”
皇帝说:“三个月内不能妄动,你三个月都满,留神点弄,不要紧。”
这是老天垂怜他吗?诊出来就已经三个月。好在孩子结实,稳稳在她肚子里,即便阿玛年少轻狂,也没对他们产生丝毫影响。
她伸出手,轻轻触触朝冠上欲飞累丝金凤,还有冠顶上巨大东珠,层层叠叠堆砌,看着真是富贵已极。
这世上,怕是没人能拒绝这种诱惑,颐行曾经觉得,进宫初衷只是晋位皇贵妃,捞出知愿和哥哥,可如今站在这煊赫凤冠霞帔前,才发现人欲望是无止尽。
她扭头冲含珍眨眨眼,“想当皇后,就为这身行头。”
含珍抿唇笑,“这尊贵衣冠,这些年直架在这里,不正是等着您吗?”
所以说万岁爷是个有心人呐,就因为小时候惊鸿瞥,他步步为营走这些年。还说什起先只是因为记仇,颐行决定不相信,他分明就是打小觊觎她,只是碍于紧要关头年纪凑不上,这才悻悻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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