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切都落在任逸飞眼里。
“伯娘,想给婆婆烧些纸。”任逸飞走过来,打断这个突然诡异气氛。
他含笑眼睛看着这木木脸,语气里透着对长辈亲近,无点破绽。
棺材前中年妇女转过头,她给任逸飞拿好些纸:“好孩子,和你婆婆好好说说话。”
任逸飞接过纸,他注意到,中年妇人手背上有几道抓痕,刚刚结痂。她又对个孩子说:“小婉,你让开些。给你阿飞叔腾地方。”
其他人没这样素质。
头顶飘金次孙极力保持冷静,但他还是很害怕,偶尔会下意识提眼眶。这说明他以前是戴眼镜,并且有紧张时候抬眼镜习惯。
他眼神漂移,战战兢兢,放黄纸手都在抖,几次没把火接上,还差点把手里摞铜钱纸都给丢下去。
“烧纸要诚心,心不敬会有坏事情发生。”中年妇人转头,木木眼睛直直看过来。
那不是活人眼睛,是幅素描擦掉所有阴影,线条浮在脸上,眼珠子似被虫子蛀空洞。
“来烧点纸。”任逸飞像个受宠乖巧小辈,手接豆糕,乖乖答话。
老人叹口气,用干枯手掌拍拍他脑袋:“你春枝婆婆过年多抓糖没白给,去吧,去你伯娘那里拿些铜钱纸,和你婆婆说说话。走得太突然。”
许是想到自身,老人脸上露出悲切。
任逸飞点点头,收点心就走去里面烧铜钱纸地方。
铜钱纸是种粗糙黄麻纸,上面印着圆圆铜钱印,是烧给死人东西。那边上还放着些纸扎房舍、牛羊、轿子等物。
小女孩就退开点,让出半个蒲团。
任逸飞眼神轻轻飘过
“啊!”次孙屁股坐到地上。
他动静吸引四周其他人,他们也都直直看过来,白白脸上细细眉眼,没有任何表情。
但是更远处,比如玩牌年轻人和和尚们,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打牌念经,继续鲜活地存在着。
次孙整个人哆嗦起来,呼吸急促,声音带着颤抖哭音。
“救……”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他所有肢体语言都在求救,然而边上长孙却低着头在笑。
烧纸铜盆边上跪着刚刚两个年轻人和之前两个小孩,两小孩喊长孙‘爹’,长孙脸都是木。
这家三代就这整整齐齐跪着。
个旧时代灵堂,都是些陌生人,边上还有个棺材,里面有个死人……
有些事儿真不能细想,越想越恐怖,吓着自己。
任逸飞还行,‘死’多少回,这会儿又是当戏在演,所以没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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