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飞手指摩挲着红绳,红绳闪着红光,血样红光。
荒芜之角,那个白屏系统这样称呼这里。
不同于文明社会世界。
上个找上门阴间系统把他从人变成厉鬼,这个找上门东西又准备做什?
这里用贝壳币作为流通货币,
她张嘴,声音像山洪,bao发:“给哭——”
“讨厌……恨演戏。”
那个矮矮孩子抬起头,用着相似张脸,隔着梦境与他对视。
“知道,”任逸飞说,“可是这个世界就是那糟糕,去哪儿,也只有演戏条路。”
任逸飞醒过来,看着水泥天花板。
这个奇怪世界里,只有个人是清晰。
那是个女人背影,红色连衣裙,鲜艳像是刚拧出花汁。
红衣服女人转过身,她有张极美丽脸,像朵张扬明艳玫瑰。
女人步步朝着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他仰着头,脖子都累。
灯都没有。
连着地皮带建筑模板,花任逸飞五十不到白贝,最多加点生活用品和被褥,凑满五十个白贝。
他沉沉睡着,呼吸均匀,手腕上那根古怪红绳发出血红色荧光。
任逸飞做个梦。
这里好像是片场,所有人都很高,他仰头看着陌生世界,带着点好奇和快乐,眼中似有星辰闪烁。
讨厌梦。
他摸摸枕头底下,不是家里,枕头底下也没有糖。
没有糖,不快乐。
窗外漆黑片,这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天上游着条条五彩斑斓东西,只是那些东西光弱,不能驱散黑暗。
对着这沉默夜色,他亦不知该如何排解这种闷闷情绪,团乌云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女人脸逆着光,隐约看见嘴里尖锐长牙:“你还笑?”
他站在阴影里不知所措:笑,不好吗?
巨大手从天而降,下抓住他手里玩偶。
这个玩偶不知道什时候出现在手里,是个黑不溜秋黑兔子,耳朵上有很多细小牙齿咬过秃点。哦,似乎是他心爱之物。
女人手指上长出刀似爪子,下扯走他玩偶,撕碎。
梦里有个女人声音:“导演,导演你再给这孩子次机会。”
“不是不给,他不哭……这时间……”
那边断断续续传来某个人说话声音,模模糊糊,无论人还是声音,都隔着好几层磨砂玻璃。
他站在那里,茫然四顾,高高影子穿过他身体。
这些影子似乎在说话,但是自成个世界,与他是无关,他只觉得新奇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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