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只觉得胸口闷痛,忍不住泪便落下来。
赵驰看心痛,把将他搂在怀里,劝慰道:“这苦日子到头。她若走,也是好事。等她到地下,她江家人家团聚,并不比现在更苦。你不要太自责。便按照江盈遗愿,们把她骨灰撒到大江大河中,让她未来再不受拘束,永远自由自在。”
他说完这话何安才觉得好受些,胡乱点点头。
赵驰便连忙搀扶着他出来,再不停留出院落,外面早有喜乐带着马车在外面等候。
“让高彬派人,路送你们回去。”
末,他垂下眼帘,握着她手低声道:“姐姐。”
没人应答。
天边晨光挣脱漆黑地盖,从迷雾中破晓。
只麻雀从院子里窜出去,飞向看不见远方。
过好阵子,何安抬手合上盈香双眼。
怎能让人瞧出端倪。”
“这怎能怪你?”盈香手松松,何安连忙用劲握住。
她眼里片漆黑,已似凝固,茫然看向前方,问:“你可曾记得,小时候,们在西郊放风筝?”
“……记得。”何安说,“院子里群孩子们起去放风筝,那风筝飞老高,后来线就断。它飞着飞着,飞出城墙,飞到们看不到地方。”
盈香吃力笑起来,泪如雨下:“风筝飞走,却飞不走。如今也算是解脱。待死,别把葬下。把把火烧,大江大河,随意撒吧。”
“殿、殿下……”何安撑着最后丝力气问他,“喜平呢?他、他早就逃出去吧。”
赵驰瞧他有些期盼眼神,心头阵犹豫,他刚受盈香打击,不知道能否经受住喜平事儿。
过好会儿,何安见他不回答,心里已经有预感,垂首道:“殿下直说便可。奴婢受得住。”
“何安,人已经去。”赵驰沉声对他说。
他跪坐在盈香身侧背影分外孤零零……
“奴婢……年少时也曾这叫过她。那会儿都年龄小,并不分尊卑。”何安低声道,他回头,眼睛红着,神情憔悴。
“厂公……”
“这些年来,奴婢也没怎看护她。”何安道,“但是不知道怎,她这走。奴婢心里却痛难受。感觉与过去那些个年少日子之间羁绊又少些。”
“好。”何安答道。
盈香又问:“你、你能不能……叫声姐姐?”
何安想说并不是你弟弟,你弟弟二十年前便死。
可他说不出口。
面对这个人,面对这样期待,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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