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做了个梦后他也没了睡意,环视一周,最终打算起来收拾东西。
他的东西不多,衣柜里就几件衣服,厨房里跟新的一样,只有个书房,里面放了不少书。
他有个小癖好,
莫许之静静拉上窗帘。
他以前被狗仔蹲过,知道他们要是认真起来可以蹲点一蹲就是几天。
看他们那样子,应该是不蹲到点什么就绝不走了。
明天还要去参加综艺。
这里住不得了。
最后是刺耳的车鸣。
刚从梦里挣扎着醒来,耳边突然传来和大货车如出一辙的车鸣声,虚幻和现实重叠,大脑刺痛非常,莫许之根本来不及分辨出什么是现实,只知道凭着本能重复之前做过的动作。
直到意识到自己稳稳当当地坐在车上,没有小男孩,没有卡车,莫许之也说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像是惊慌,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像是……遗憾。
——又发病了。
就在他还在国外参加一个颁奖典礼的时候。
父母希望他能够重拾科研工作,至少能够为国家做出点贡献。
他也烦了每天跟媒体斗智斗勇,响应国家号召,回到实验室一待就是两年,期间没有和外界联系,所有人都与世隔绝。
被卡车撞到那天正好是他完成工作从实验室里出来那天。
他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两年的时间,周围的一切变化都让他感到新奇。
可惜了,他还挺喜欢这里的。
从卧室柜子里翻出一把钥匙,莫许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对面说了些什么,莫许之沉默着,偶尔应两声。
“……嗯,好的,麻烦了。”
对面的人说会带人来帮他收拾,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最后决定只用派辆车来就行了。
莫许之看着自己还在不住地颤抖着的手,先是静默了会儿,睫毛轻轻颤动,嘴角向上勾了勾,又很快压下。
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莫许之抖出两粒药片来直接一口吞下。
在地上坐了会儿,莫许之这才慢慢撑着墙站了起来,趴在窗户边看向楼下。
看到他的那个狗仔应该把他已经进楼的事情说了,其他几个原本还在装路人的狗仔都聚集到楼下,盯着大门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不过大致也猜得到他们在想什么。
有个小孩子手里拿着火箭从他跟前路过,火箭被路过的人撞掉了,他放开父母的手去捡。
失控的大货车从拐角处快速冲来。
他看到司机惊恐的脸,小孩懵懂的眼神,听到周围人惊诧的尖叫声。
然后是车轮碾过骨骼的破碎的声音。
“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