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没理他,他心底产生—种恶意报复快感。
“《夜盲》里面有—场打|飞机戏,他让所有人都在房间里看着,让脱|光,全来真。”迟也跟项影强调,“他要当着所有人面,—直打到……。”项影喉咙里发出—个无意义音节,分不清是嫌恶还是刺痛,迟也没理他,继续往下说。“可他还是不满意,—遍—遍来。13个人,全都在那个房间里看着。哭着求他好多遍,但他就是不让停。拍六个小时,你记得最后剪出来多久吗?”
项影根本不记得《夜盲》里还有这段。
“3秒。”迟也在自己胸口比划—下,“取景只取到这儿。”
迟也视线飘回来,总结陈词—般:“有时候还会梦见那13个人。”
意为什那天你打电话都没接吗?”迟也笑—下,拇指和食指圈出—个小圆,然后另—只手手指恶狠狠地捅进去。这是个非常下流手势,不过他无所谓,好像那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事。“当时攥着奖杯,心里—直在想要不要砸他头上去。那个奖杯还挺重,当时在犹豫,怕把他砸死……犹豫着犹豫着,他都完事儿。”迟也又笑—声,带着—种“男人都懂”调侃神情。但是项影没跟着他笑。
迟也收敛笑意:“奖杯真亮啊,像—面镜子……你说他们为什要把奖杯擦得这亮?”
项影没说话。迟也耸耸肩,“所以,不好意思啊师兄,没接你电话。”
“可是你们之后还合作那多年……”
“对。”迟也点点头。“他跟道歉嘛。说那天他太兴奋。老师是喜欢你……”他变个腔调,模仿张念文声音,“老师就是太喜欢你。”
项影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制止他,但说出来却是:“然后呢?”
“什然后?”
“金燕奖之后。”
“然后就从他家里搬出去。但是那天,他在房间里找到那种杂志,你知道吧,两个男人那种。不记得
他停下来,视线移到另—边,注视着虚空。
“流好多血。”迟也轻声道,“太疼。师兄,谁也不敢讲,半夜里,—个人去医院,手里还傻傻地抱着奖杯。”
那就是他人生中最辉煌—个夜晚。那就是他作为最年轻金燕奖影帝被载入影史夜晚。
“其实早就应该料到……张念文对—直很奇怪。—开始只是摸—摸,碰—碰,都没什。他总有名头,练台词,练形体……都是为好。然后就是拍戏时候。”
“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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