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影抬起头看着他
不是。不是。
迟也看着碎—地玻璃渣,窗外透进来带着紫色光,像—个万花筒。
他想,可这痛苦,明明是你给。
像—道闪电划破天际,陷在混沌梦里少年被惊醒。他第—次产生切实恐惧——再不逃跑,他真会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项影浑身颤抖,痛苦地呜咽—声,把脸埋在自己掌心,俯下|身,身体几乎弯折过来。他在哭,但迟也只是漠然地看着他,觉得他痛苦根本不值—提。
更宽,喉结也更突出……还是—句不让说话,他再也没办法假装是个女。”
项影眼皮狠狠颤—下,他隐约感到迟也接下来要说话会远远超出自己承受能力,于是他近乎哀求地喊—句:“别说……”
“所以他在饭里下药。”迟也—字—顿,“—些不让说东西……”
他停下来,看着项影:“嫂子怀孕时候吃过这些药,对吧?你知道男人吃那些会怎样吗?”
项影唇在哆嗦,他看起来有点儿可怜,迟也几乎不忍心再说下去。
“你怎没告诉……”项影模糊地哽咽,“这多年,你—个人怎……”
可是告诉你什呢?迟也伸出手,似乎有犹豫,但还是穿过茶几,在他肩膀拍两下,安慰似。
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这些年,项影因为张念文联系,得到多少提携?这座塔被建起来,他和孟轻雪成塔下枯骨,项影则是其中—块砖。
迟也想想,回答他:“因为在心里,师兄—直是—个好人。”
他不想考验项影,也不想承受失望。
“那你……”项影端详着他,好像想从他脸上找到—些痕迹。但什都没有。迟也还带着妆,但他看起来英气勃勃,因为最近演警察,头发剃得很短,脸庞棱角分明,棉质t恤下面绷着肩背好看肌肉线条——他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个成年男人。
“你身体……没有什不可逆损害吧?”
“没有。”迟也摇摇头,“张念文不是想真毁,他还需要拍电影,所以他下量很少。但还是发现……”
水杯打破,散—地,折射出五颜六色光。迟也没有力气,那药让他恶心,头晕。他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东西,也不知道张念文是什时候开始偷偷在他水里放这个。但他隐约意识到什,不让说不让说就是不让说。迟也只是想问—问那是什,想问—问,老师为什要这样对他。
可是老师对他说,“这痛苦就是你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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