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背后寒毛顿时又再耸立,连忙在轮椅上躬身急道:“臣双腿有疾,无法行走,不可能有此等大逆不道心思!”
太子沉默许久,让赵渊只觉得胆颤心惊,想到中午太子质问削藩事上决断——
“求殿下彻查臣与肃王府!”赵渊抖着声音又道。
然而过阵子,太子那威压气场终于是缓缓收拢。
“孤知道你不会有这样心思。你素来温和淡泊,与世无争,像极你母亲。又聪慧机敏,眼界宽广,是赵家血脉传承。”
“那你可知道倾星阁为何能够如此被看重?”太子又问。
“民间有‘倾星出天下定’说法,只说他们通古窥今,神鬼莫测。听说是传承自王禅老祖。修术法,可断天下。”赵渊说到这里忍不住失笑,“不过是众人以讹传讹罢,哪里有这神奇术法,哪里有这神奇宗门?”
“你错。”太子说,“恰恰远不只是这般简单。”
“请二叔明示。”
“倾星阁乱世方出,必辅佐人,此人必得天下。”
端本宫用膳再走?”
赵渊摸摸他头安抚笑道:“日渐西沉,东华门快落锁,这边出宫去。不敢叨扰太子与太孙。”
“孤送送你。”太子说完这话,自顾自给他推着轮椅便往宫门而去,边走边问他,“你可记得年前你执拗要与谢太初成亲,遭受阻拦事?”
赵渊愣下,不知道为何旧事重提,回答:“渊儿记得。”
“从开始众人便屡屡反对。后来反对之声又销声匿迹,你可知为何?”太子问。
“二叔是二叔。”赵渊道,“更是肃王府未来侍奉主君。
赵渊怔:“这是什……意思……”
太子看他,并不似讲笑话,眼神深邃,似有深意:“谢太初所亲近之人,根据谣传,极有可能是命定未来天下之主。”
——谢太初亲近之人乃是未来天下共主?
赵渊差点失笑说这事不过鬼神乱力,可他又岂能不清楚个谣言也有可能掀起惊天巨浪,个谣言有时候也能蛊惑人心。
更何况是这样改天幻日话。
“自然是因为皇爷爷和二叔您心疼,送来玉如意,又降下婚配旨意。”赵渊道,“渊儿感谢陛下及太子成全。”
“不是成全。”
“不是……?”赵渊困惑。
“谢太初之所以能进道录司谋职,又能以道士身份为孤侍讲,全是因为他倾星阁人士身份。也因此,陛下高看他许多分,待他与普通修道之人不同。年之内数次撅升,才让他做到道录司左正之位。”
“这个侄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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