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也不愿放手。
此时天已大亮,周围活动人多起来,众人都奇怪多
谢太初心又开始痛,犹如那日收到和离书刻。
两个月时间里,谢太初仔细想过这般心绞痛到底是为何……待冷静下来抽丝剥茧,把种种复杂东西剥离。
他才知道那是种自修习无量神功,逐渐走向大道正途后,被自己遗忘七情六欲。
是怕被抛却恐慌。
乐安郡王曾用全部身心来欢喜于己。
他深吸口气,上前老老实实敲门。
远处大黑马发出声呼噜声,大约是觉得有些惨不忍睹,别过头去。
*
“若要和离,需夫妻双方和议后上衙门,待官府判定才可写这和离书,两愿离婚。与殿下结发后,自问行为端庄,体贴恭顺,不曾做过什出格之事。”谢太初站在门外,对赵渊道,“不曾说过要与殿下和离。”
赵渊诧异:“真人是没说过……是想要——”
谢太初站在赵渊院落外。
槐树被寒风吹得枝杈微摇,那些雪落在他脚边。他捏那道袍,里面和离书亦感觉得到。
赵渊愿放手,他应该高兴才是,这样他还能继续修他无情道。
他应该欣喜离开才是。
……可他不想走。
他自大以为……这样欢喜不会改变。
即便相敬如宾,即便是能够细心照料,若不投之以情感,便只能算作是同屋檐下形同陌路。
任是汩汩流淌情谊,亦有干涸日。
如今,赵渊将这些欢喜全部割舍,抽身离开,独留下他个人在原地。
再无人会用那样眼神关切看他,亦无人将心托付与他,更无人在他身侧与他携手而行,让他在荆棘遍布人生之路上略感安定。
“既然如此,便不能算已分开。”谢太初打断赵渊话,“殿下若要走,便写休书封。”
“谢太初,当初欢喜你,你说得清楚,是痴心妄想。不想让你再为难。”赵渊道,“如今,还请……不要为难。”
他眼神凄绝,让谢太初再次语塞。
*
柴门这次终于紧紧扣上。
谢太初脚生根般站在原地,抬眼去看那院落柴门,柴门虽关,不过只需稍许功力便推就倒,没柴门就不算非请勿入。
……不,不行。
谢太初捏捏鼻梁,让自己冷静下来。
乐安郡王虽然脾气温良,却是极倔强……若这般行事只会更糟。
便是翻遍百家言论熟读纵横兵法,号称通天彻地、瞻往查来、可窥天地大道谢太初,在心底推演数十次,此时此刻,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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