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初再不敢乱想,运真气走大周天,专心致志,数轮循环结束,体内躁动才缓缓平息。
他浑身冷汗,湿透衣襟。
缓缓睁眼时候,天边将亮。
谢太初从半个房檐屋顶看出去,晨星隐匿在东边半天云彩之中,却璀璨夺目。
谢太初稳住心神,收拾桌上碗筷,又为赵渊仔细洗漱,待他入睡后,为他盖上自己道服,这才合上大门,自行离去。
大黑马等他好久,已经不太耐烦。
整个村落都陷入寂静黑暗之中。
谢太初牵马急行,等到村外个倒塌半废弃房屋进去。
只剩下半房檐下铺着层稻草。
谢太初嗯声:“借不到。”
“可宁夏后卫不就有盐池吗?整个宁夏盐都自那里而来,还是鞑靼人经常袭扰地方。”
“官盐难买,私盐价高。”谢太初道,“盐户都吃不起盐,何况是普通百姓。殿下忍耐下,再想想办法。”
“以前锦衣玉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挑三拣四……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赵渊低头看那碗肉汤半晌,接着捧肉汤饮而尽,又细细咀嚼将猪肉咽下肚子里,这才抬头对谢太初道,“民生艰难,原是这般。”
赵渊眼神清澈。
太初仿佛神人。
两个人什都没有,穷二百,竟然也能让他过出这样日子。
赵渊震惊。
谢太初正在用木勺将炖烂猪肉盛出来。
“殿下来吃饭吧。”谢太初道,“今日简单些,只有猪肉。明后日再想办法找些青菜。”
雪从空中落在地上。
谢太初再也忍不住,口鲜血吐出来。他跪在地上急促喘息许久,过好会儿,捞把血擦干嘴角,盘腿坐在稻草上,运功克制体内乱窜无量罡气。
破无情道,罡气反噬。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稳住,却在刚才那眼惊艳中破功,罡气乱窜,几乎要逼他走火入魔。
勉强克制才没在赵渊面前出事。
便是不久前刚遭人生大劫,却依有悲天怜人之态。
过往种种改变乐安郡王,也重塑他。
这样赵渊他从未见过,从未认真品酌过,却历久弥新,洗尽铅华。
“真人怎如此看?”赵渊有些不解,“是见识浅薄吗?”
“不。”
他将碗端到赵渊面前。
肉香四溢,肉汤鲜美。
赵渊忍不住咽口口水,他碰着那碗暖暖肉汤摇摇头。
“、不太会做这些……许久没吃肉。”他说完这话,有些羞讷,连忙端起碗来喝口汤,然后他有些诧异。
“……没有放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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