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震府内私兵五千,金吾还有五千私兵。”陆九万皱眉低声道,“你就算意气用事,也带不走赵渊!忍着。”
谢太初只觉得攒紧拳头,忍好会儿,才将那些阴暗存在压下去。
“大人要与手谈?”赵渊问。
“是。”
“渊莫不敢从命。”赵渊说。
“只是无棋。”娄震唏嘘。
“这有何难?”金吾从廖逸心手中接过茶来品口,凉薄道,“瞧郡王爷内里这件水色道服甚是不错,便请郡王脱下来,娄大人在上面画上纵横十九线,不就成棋盘吗?”
委婉悠扬,时而凄绝哀伤,时而慷慨激昂,无数人走到院外,都要驻足聆听。瞧见那些个从深门大院里透出光彩,也要忍不住畅想这屋子里到底是派什样春意盎然。
院子内觥筹交错,终于有些肆无忌惮起来。戏班子里那些个年轻徒弟们,穿着行头,从两侧出来,与席间纷纷落座,又不知道不知道何时已脱外衫,雪白胳膊毫无遮拦,软靠在诸位大员富绅怀中,醉醺醺做些行酒令。
赵渊杯接杯喝。
娄震不喊停,他便不能停。
金吾不知道什时候撤到侧去饮茶,娄震已经贴上来,仔细瞧他喝酒模样,刚才还算和蔼眼神,如今都是些轻慢。
娄震听,哈哈大笑:“听京城风行以妓女足上鞋子饮酒,为之曰金莲杯。与郡王脱衣手谈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哈哈哈……金公公果然雅致,好好好。”
娄震此言声音不小,更似故意羞辱赵渊。
整个前院众人便都听见这话。
谢太初脸色阴沉,已要上前,被陆九万把抓住手腕,斥道:“你要作甚!”
“先圣垂衣裳而天下治,遂有华夏礼仪之邦。衣冠为礼,无衣冠与畜生何异?赵渊这般宗族子弟,尊礼甚重。这般羞辱便如让他赤身裸体行走于众人之中。”
“当年郡王爷不是孤傲很?臣只求手谈,竟然遭拒。”娄震在他耳边问。
赵渊眼前已模糊,听他这话,自嘲笑:“当年是当年,今日是今日。今日哪里还有什乐安郡王,可娄大人已是封疆大吏。身份微贱,有幸与娄大人同席已是殊荣万分。”
他又饮杯:“比如近日,大人让渊饮酒,渊便不敢不饮。”
娄震听他话,未饮已醉,只觉得面前这个谦卑到极致昔日郡王、这个没被驯服过赵氏王孙匍匐在自己面前,似乎能被随意宰割趋势。
他得意忘形,已有些龌龊念头。”是吗?”娄震冷笑,“是酒,二是棋。郡王全曾经念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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