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锐见他不再客气,便对老罗说:“把人送回杭城家里。”
“好嘞,谭助理放心。”老罗答应了一声,关
他捏了捏拳头,手心都是冷汗。
*
谭锐送他上车的时候,他还在不停道歉。
“拿着。”谭锐递给他一个鼓鼓的档案袋,梁逢茫然地接过去。
“这是什么?”
“既然如此,还要离开?”
“楠楠的爸爸……”梁逢顿了顿,“我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梁楠他爸爸,今天上门了。他有家,bao史,我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在杭城。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梁楠如果出事了,我没办法原谅自己。抱歉,这些事情您其实并不关心。对不起……钱我不要了,裴总。”
他眼眶更红了,垂下眼睑低声哀求:“求您了,裴总。”
裴文杰盯着他。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轻颤的睫毛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还不曾平复的呼吸,bao露了他受到了怎么样的冲击。
“请你、请裴总松开我。”他声音有些哑。
裴文杰松手,梁逢往侧让了一步,逃脱了禁锢。
温暖的体温消失了,怀里显得有点冷清。
“抱歉。我不该这么做。”裴文杰说。不,他并不抱歉,他毫无歉意,实际上他想要更多。
“雇佣的尾款。”谭锐道,“按照合同约定结束的时候结算。”
梁逢吃了一惊:“可我只做了一天。”
“我们刚才开会后本就计划明早飞机回帝都,是我方违约在先。不影响你的收入。”谭锐说。
梁逢还要再拒绝,谭锐把档案袋往他怀里按了按:“裴总让你拿着。”
梁逢怔了怔,推却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就弱了。
“谭锐。”裴文杰扬声喊了一声。
躲在书房里妄图置身事外的谭助理咳嗽了一声,推门出来。
“我在。”
“让老罗开车送梁先生回杭城。”裴文杰深深地看了梁逢一眼,转身离开。
梁逢在角落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这才察觉自己浑身一直在轻轻颤抖。
梁逢睁开眼睛看他,眼眶红而湿润。
“我想回家可以吗?”梁逢道,“我下午的时候就想请辞了,家里出了一点事,我担心楠楠……只是没找到好的时机和您说。”
“为什么不反抗?”裴文杰问他。
“我……我需要这个工作。”梁逢声音微微发颤,但是他还是尽力站直了身体,应对裴文杰的审视。
“一天一万的厨师工作,之前一直觉得很匪夷所思,我也能遇见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吗?现在明白了。”梁逢勉强笑了下,“这样就合理了。我也想说不,可我真的……真的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