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裴文杰说,“你想说服自己,想哄骗自己。”
梁逢吃惊地抬头:“没有。”
“有。”裴文杰看向那对眼睛,“你如果认命,就不会选择无论多困难都要将楠楠争取过来。也不会起早贪黑地做馄饨,也不会想要在帝都如何生活下去。你如果认命,给你……”
裴文杰意识到还有孩子,把后面要说收回来,晃晃楠楠手臂:“你问问楠楠同不同意你这说自己。”
“不同意,爸爸才没有!”梁楠大声说。
安静很久。
久到裴文杰以为他不会再往下说什。
可是梁逢心里有些东西想说。
也许是因为今天办完铺面租赁事。
也许是因为在那瞬间,他看着裴文杰竟想到过“家人”二字。
“真。就是点,以后不许称呼为‘您’,只许说你。”裴文杰笑笑,又握住梁楠小手,“还等什,饿得前胸贴后背。”
*
烤鸭店离这里大概五六百米,三个人沿着街溜达。
梁逢自然而然地就开始说店铺事。
“现阶段,把成本打平,再赚出日常花销。未来情况好转些,给楠楠存些教育基金……不过那都是后话。”
梁逢眼眶酸胀发热,他眨眨眼:“谢谢你啊,楠楠。谢谢你肯定爸爸。”
“别再提认命。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命运。”裴文杰用另外只手,擦拭梁逢有些湿润眼角,“只知道,你是很好人。没有对生活极大热爱,做不出那些美味菜肴。”——
不好意思,卡文
也许……也许根本没有什理由。
他只是想说,于是他开始说。
“这个人运气其实直不错,能得到不少机会,也能得到不少人关心。但是旦有什好事发生,总是会变坏,事情糟糕到无法挽回。这让很害怕。很多次……就在想,也许少想点,平和点,只做眼前事,不要幻想能得到不属于自己东西。别要求太多,别去挣扎。是不是、是不是切都不会太差,也不会让身边人受伤。知道自己这样很窝囊。可,可……”梁逢苦笑,“……”
这次停顿尤其漫长。
过好会儿梁逢低声道:“认命。”
他有点不太自信地笑笑。
“您……你看,说着说着就想太多。”
“这怎是想太多。”裴文杰牵着梁楠手,捂得热乎乎,回头去看梁逢,“人不都是要往前看,没有规划、没有希望,日子怎过。”
“……说实话,不太敢想。”
“为什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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