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小些:“还把先帝牌位扔,这会儿似乎打算用蜡烛点燃烧着玩……
“什、什。”
那件傅元青穿好些年天青色羊绒貂绒氅衣,终于在箱子底被找到。
方泾提留着为傅元青穿上。
“公理天道。”
傅元青说完这话,转身踏步离开司礼监。
“自己身体清楚。可是先帝移庙这样震撼朝野事,绝不能让陛下去做。”傅元青站起来。
他穿好补服,依旧觉得有些凉意,便对方泾说:“帮去柜子里把正月里那件貂绒大氅找出来。”
方泾眼眶红:“干爹,那可是三九腊月穿氅衣。您身体都这般吗?您歇歇,歇歇吧。儿子去找主子爷说,儿子去求主子爷。”
“半安劝不住陛下,你也不行。只能去。”他道。
方泾擦擦眼泪,入内翻箱倒柜。
茶是滚烫,只是如今他身体渐渐虚弱,焐着手也只觉得有些暖意。
从他回宫,到现在也四五日。
陛下不曾召见他。
太庙上值名单里,也没排他值。
开始心也是悬着,然而陛下开始御门听政,傅元青有轻微松口气感觉——至于为何如此,为何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他不敢细想,也不愿细想。
*
他坐凳杌抵达太庙前殿外,曹半安与神宫监掌印高勤海在外面急团团转,见他来,连忙下阶。
“老祖宗。”高勤海要哭出来,“您可算来。”
傅元青回礼,看向曹半安。
“主子爷入内后,就把大门关,不让人近。”曹半安说,“从门缝里,看主子爷把灵台都砸……”
傅元青别上貂珰与牙牌,整理下腰间搭扣,然后对刘玖道:“刘厂公。上朝议事是陛下委以你重托。包含陛下万般信任之意。如今恐有灾祸就推卸责任,你就没想过陛下知道如何处置你?”
刘玖哭眼眶都肿:“那、那该怎办,求老祖宗给指条生路。”
傅元青抿嘴笑:“生路早就为厂公指过,您拿着三法司公文在北镇司想要提审侯兴海时,便说过。”
刘玖脸茫然。
“四个字,可明哲保身,可无愧于心,可顶天立地。”傅元青对他说。
他侠坐于榻上,双手捧着那碗茶,安静会儿,时间司礼监里只有刘玖哭声。
“陛下今日在哪里?”他问。
“还在太庙。”方泾道,“曹哥跟着伺候。”
傅元青放下茶,站起来:“半安也连着六七班,过去替他趟。”
方泾皱眉:“老祖宗,您最近又频频风寒,您别去,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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