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秋月白可怜,或许她确可怜,从辽河贩卖到京城,再被钱之楚搭救带到江南来,切都是宇文良时手安排。她想寻回她幸福,于情来说无可厚非,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并不是非对即错。她失庇佑,那是她最大悲哀。他要当好人可以,当完之后必须承担结果,真有必要为个无足轻重人去冒这个险?他若是悲天悯人,哪里能够活到现在,恐怕早就已经尸骨无存!
“条嗓子换条命,她买
前露过口风,那他处境可就堪忧。
她幽怨地嗫嚅:“只是关心你,你防贼似防?”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何尝不是防贼似防?你心里犯什嘀咕也算得出,无非是想知道‘那个’顶不顶用。”这直剌剌出口,果然把她镇住,见她不应他长长叹口气,“顶用怎样?不顶用又怎样?记得你说过,不在乎是不是太监。如今呢?到底还是跳不出世俗眼光!”
音楼终于开始自责,她满脑子乌七八糟到底在想什!他说得对,当初认准他是太监,现在又为什这样计较?她还记得甲板上脸红心跳吻,记得泪眼婆娑里情真意切许诺,这些和他是否健全无关,她单就爱他这个人。如果他真是顶替别人入宫,如果他是完整,那也只能算是意外之喜,不能因为这意外确定不下来,就把他全盘否决。
“是不对。”她懊丧地绞着手指道,“被月白那些话圈糊涂,整天想给你验明正身,白天想夜里想,想得丧心病狂!这会儿明白过来,不能这样。”她怯怯抬抬眼,“你会生气,就此和刀两断?”
她还是怕他会抛弃她,因为太寂寞,无依无靠,她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他低头看她,略沉默下方道:“不会,只不过这宅子是宇文良时,保不定周围有多少眼线,咱们说话办事都要仔细。屋里还好些,露天地方千万留神。原想悄悄带你去观灯会,或者躺在房顶上看星星,但依着现在这形势是不能够。”
他越说她脑袋垂得越低,看来被他刚才几句话吓着。他又揉心揉肺痛起来,甚至不消她说话,他自发就没底气。
怎对她才好?这下子追悔莫及成他,担心自己话太重,伤她心。好在宅子里是不打紧,里外都是东厂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不来。
他犹豫下,把手按在她肩头,“不是怪你,怪只怪秋月白,是她搅局,弄得咱们生分。”
音楼忙摆手,“怪自己,你别再迁怒她,她已经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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