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套不知是哪里学来,天生好演技,装疯卖傻张嘴就来,冒充军中老油条更是不在话下。肖铎打量她,不觉夷然笑。天气不好没有明月,却见远近簇簇灯火阑珊——灯火阑珊处有佳人,佳人戴盔帽,着胄甲,落拓不羁,和他并肩而立。
大邺越去越远,早就退散到世界另端。那是座罪城,欢喜亦建立在无数痛苦和牺牲上。所幸他们已经挣脱,七级浮屠上开天窗,跳出来,站在塔顶,伸手就够得到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坑到今天正文全部完结,鉴于男主上来就用手,其实开篇触很多人雷区,坚
城,倭寇小船还不及咱们船底吃水高深,火器近距离往上发射,想打中难如登天。”他在图纸上指点,“每艘福船指派十二艘哨船护卫,分散开,呈三面包抄之势。海沧船上配备千斤佛郎机,要不中,中则叫倭寇草船粉身碎骨。再者福船船头预先准备好火球,旦开战从高处投掷下去,除非贼船是铁造,否则难逃焚。”
他说得头头是道,谈谨笑道:“有厂公在,谈某就有主心骨。就依厂公部署办,不说用计,即便是船与船相撞,咱们也只赢不输。”
肖铎忙摆手,“咱家没带过兵,不过是从旁辅助,到底如何还得听甫明兄。古来不懂作战监军坏多少事,咱家可不敢当这千古罪人。”
说笑两句,船头激起海浪混杂进空气迎面扑来,像南方幽深天井里笔直落下牛芒细针,恍惚地,避无可避。底下卒子送氅衣来,肖铎和那些野泥脚杆子不同,他是考究人,无处不显雍容,叫雨淋都喷嚏连连,万哪里不留神,在海上作病可不得。
谈谨道:“厂公身边还是得配专人伺候才好,寻常将领跟前尚且有副将搭手,何况是您!”
肖铎听微露出笑意来,瞥给他系领上金扣卒子眼,“咱家脾气怪,用不惯生人。
那卒子听忙冲他揖手,“回厂公话,小人打小就会伺候人,把这差事交给小人,小人行军打仗不行,溜须拍马叫大人受用不在话下。”
那卒子帽檐压得低,眉眼模糊,唯见张滟滟红唇,bao露在灯影中。谈谨笑道:“既这,厂公试上几天也未为不可,若还凑手就留下,瞧他会抖机灵,敢这说,办事也定然知进退懂分寸。”
肖铎半天方嗯声,“谈大人话都听明白?伺候得好升官发财,伺候不好扔进海里喂鱼,你可想清楚?”
那卒子嘿嘿笑,“小人省得,小人必定尽心竭力为厂公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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