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怀礼正从那边过来,看起来是才跟身旁几个大夫探病、或是查房,几人交谈着。
谈笑之间,他口罩上方露出眉眼有隐约疲态。
他昨天好像是半夜两点多走。
那袭笔挺洁白医袍,气势斯文又沉稳,还戴着昨天那副金丝边框眼镜,隐约飘荡来嗓音也十分温和。
就是听不清在说什。
不打不相识,南烟以前正是野年纪,情急之下还挠破他脸。这遭下来,陈冰现在居然成她在这偌大北京最靠得住人——如果只算混黑人话。
不过陈冰现在也不混,成家立业。
讲座真是无趣。
南烟当学生那会儿就不爱听这种文绉绉东西,最喜欢事儿就是跟徐宙也背着画板,满北京城、环环地闲逛,找到舒服地方,好看地方,就停下来写生、画画,有时画就是整天。
心内讲座直到下午,持续两三个小时,南烟直打瞌睡,困顿不已,她中途溜出去抽烟,顺便晃眼门口安排表,发现今天没有盛司晨。
垃圾下楼。
谁说很难走?
她随便问问路不就走出去嘛.
南烟回到画室,已是上午十点多。徐宙也好像还在酒吧那边,他经常这日夜颠倒。
她洗澡、换衣服,准备出发去医院那边,继续装个乖乖巧巧清纯女大学生,去盛司晨心内科室晃晃。
估计听清她也听不懂。
南烟从二层这隔着层烟气,细细端详着他。
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由外而内
白来?
白来显然不是白来。
找个二层平台,南烟正脚踩着栏杆儿抽着烟,就瞧见道洁白颀长身影,从不远处儿童康复中心出来。
她昨天在医院闲逛还经过那里。
专门给儿童病患另辟康复中心,设施齐全,活动中心、读书室、些轻缓运动游戏室、音乐室、还有个不小画室。
想到可能还会跟怀礼打照面,昨天面对面亲密大半晚,又上次床,再装纯有点说不过去,她今天就换身不那清纯,也不那成熟过分打扮,乘地铁出发。
昨天傍晚在停车场被人跟踪,她今天小心不少,准备赶天黑之前回来。她还给陈冰打电话说昨天情况。
陈冰这几年南北两地倒腾小生意,前几天又去外地,边骂她、边又担心她。
说起来,他们也是桩奇妙缘分。
南烟早年跟妈妈东躲西藏时,就是陈冰这个花臂大叔,频频带着三两个小弟来威逼讨债,吓得她们家都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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