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瓶酒,领口敞开,锁骨下粒暗红痣。
她还未看清,他却是又微微倾身,看着她,温声地笑。
“你对谁都这热情?”
他走后,她却又在想,这个人不会已经得知她目,知道她是来做什吧?
这个新接头人摆明要拿这单考验她,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光想想南烟就怄火。
等许久,身旁好像又来人,找吧台要什。
缕气息在她身边停顿,清清又冷冷。
比起那种稍纵即逝浪漫,她其实只想要份普通安定。
直以来,安定感觉对她来说实在太难能可贵。
就像是怀礼那样男人,也会有想要安定天。
迷迷瞪瞪地瞧会儿调酒帅哥,心里又想着,如果这个男人也很有情调,很坏,很温柔,很会接吻,没准她也会想和他多聊几句,会想和他上床。
其实名字都不用得知。
笑着问。
“可以坐在这里吗?”
漂亮女人在这种场合总是惹眼,男人有点受宠若惊。
南烟只感觉他与当初俄罗斯酒庄那个男人无异,腼腆古板,女人缘并不好,不会聊天,总要她引着话题才肯向下说。
男人倒十分殷切,同南烟聊会儿便畅所欲言,肚子苦水无人倾诉,于是南烟装作副善于倾听露水知己模样,热情矫揉,脸都要笑僵。
南烟勉强支起身子,无意识地转头。
便撞入男人幽深眼底。
他头发确短——昨夜在旧画廊她就注意到——多些不合年纪锐气,语气却还是温和。
是笑唇。
不笑也像是在笑。
瞬间快乐也是快乐。
唉,她是真醉。
男人又说些什南烟没听见。他胖得圆润,手短脚短,从高脚凳下去时挺滑稽。
她不禁抿唇笑起来,只顾着点头。
他走后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同她说他要去洗手间。
也许酒精作用,她靠在吧台边儿思绪又开始飘。头顶片斑斓五颜六色,燥闷夏让浑身都不舒服。
这时候总想。
下场雪就好。
她最喜欢下雪。
年少时总迷恋坏男人,她后来却偶尔会想,以后她也许会和这样个老实巴交、不善调情男人结婚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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