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酒量不算太好,下人将他搀扶着送到了房中。云泽对外说是钟行的男宠,这几天这些下人不再感到奇怪了。
云泽从他们手中接过钟行:“我来照顾他便好,你们打一盆热水过来,先下去吧。”
“是。”
寥州冬天的夜晚十分漫长,而且这里要比明都寒冷十倍,钟行的衣物十分冰冷,云泽扶住了钟行的肩膀。
一边搀扶,云泽一边在心里小声嘀咕,钟行果真从小就长得很高,现在才十五岁,身高却超过了云泽。
的一些信息全部写了下来。无论有没有这些信息,钟行都能取得胜利,但是,或许让钟行知道这些,他的部下会减少一些伤亡,钟行身上的伤疤也会少一点。
云泽记得钟行身上有很多旧伤,这些都是他年少时带兵打仗留下来的荣耀。陈年旧伤不会疼痛,但是——在受伤的那一刻,钟行还是有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吧······
云泽并不希望钟行受到任何伤害。
他写了很久,眼睛在灯下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时间长了感到一些酸楚。
云泽忍了下来,一直写到三更终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写了下来。钟行是个聪明人,他看到这些信息会分辨得出真假并做出合适的抉择。
钟行醉眼朦胧,他俊美白皙的面孔上染着些许薄红,整个人就像颀长漂亮的玉雕一般,墨发整齐的用银冠束起,一幅世家公子的迷人仪表。
钟行现在确实很年轻——再过十年、十五年,大多数人不会在意他的外表,而是臣服在钟行的权势之下。因为他的手段冷酷,即便貌若潘郎也会被人称做活阎王,无数人会觉得钟行凶神恶煞。
只是眼下——眼下钟行最出众的只有仪表,云泽与钟行相处这么多年,见过各种情绪的钟行,唯独没有见过彻底酒醉的钟行
“喝口茶解酒。”云泽将他放在榻上,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你饮酒太
写好之后云泽等着笔墨被晾干。灯火跳动,空气中浮动着很淡很淡的笔墨香气,云泽看着纸上的字迹慢慢变干,蓦然发现自己用的是钟行的字迹。
云泽这些年常常帮钟行处理一些奏折,两人的字迹差不多相同了,有时候连钟行自己都难分辨哪个是自己写的哪个是云泽写的。
云泽看了下一旁少年云泽给兵书做的批注。此时云泽的字迹锋芒太胜不够沉稳,或许再过五年十年,字迹会和云泽现在的字迹一样。
等纸上的笔墨慢慢干透了,云泽将它夹在了钟行爱看的书籍某一页,钟行夜晚处理完军务喜欢看书,云泽知道他肯定会看到的。
钟行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