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危桥看了一眼:“什么啊,数学我也不会。你问问唐彦哥吧,他是学霸。”
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子看向唐彦,期期艾艾地问:“唐彦哥,行吗……”
唐彦连忙接过习题本,上
谁能想到在距离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的帝都一百公里外,就有这样的建筑群。
这里好像被世界遗忘了。
连带着住在这里的人。
五十年代标准的红砖五层楼,连砖头都斑驳得看不清本色,从楼道里过去,甚至能看见老鼠。
姜危桥带着唐彦进了黑漆漆的一楼走廊,又走了一会儿,走到头,才看到一扇木门。他用钥匙打开,靠北的客厅有些昏暗。
偷尝禁果的年轻人,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无法描述的最令人愉悦的快乐。
纯粹的,来自肉体却又触及灵魂的快乐。
哪里会像现在。
泾渭分明?
*
夜深露重。
用兜里的手巾草草地给唐彦擦拭一下,然后帮他把衣服穿好,扣上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唐彦已经靠在怀里睡着了。
“唐彦,醒醒。”姜危桥搂着他轻轻地晃了晃,“温差大,要感冒的……唐彦……?”
可是唐彦已经睡着了。
在梦里,他梦见了四年前。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凑在窗子旁边的桌上写作业,见他回来了喊了一声:“哥。”
姜危桥摸摸弟妹的头笑着说:“这是唐彦,也叫哥。”
“哥哥好。”
唐彦愣了一下,连忙答应了一声:“你们好。”
“哥,你给看看我这个数学题,我不会……”姜危桥妹妹开口。
他第一次去姜危桥家里。
姜危桥的家离帝都不远,顺着门头沟往东走百来公里,就能看见一片废弃的老厂房,四年前这个片区还没有拆的时候,他从帝都坐公共交通回一趟家至少需要四个小时。
唐彦没有来过这样地方。
破产的电机厂所有能抵债的东西都已经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时候拆卖了,厂房的大门锈迹斑斑,大部分车间都用木头板子钉死了窗户,从缝隙里可以看到窗玻璃都碎了,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尘埃和垃圾什么也不剩下。
这几乎是当年那个“大跃进”时代留下来的所有工厂的命运。
梦见了父母,也梦见了新兰亭里初遇姜危桥的那一刻。
他梦见了姜危桥的告白,他们在月光下的亲吻,还有那个亲吻后,姜危桥拉着他的手,走向宾馆的时刻。
第一次发生得如此自然。
两个人的拥抱就像是早该如此贴近的契合,就像是磁场的南北极,本就该同时存在又互相吸引。
吻是甜的,呼吸是甜的,连汗水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