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道:“钟鼓司乐籍,并非普通教坊女子,京兆尹文秋石,为人谨慎,八面玲珑,京兆尹职乃京城父母官,天子脚下,大多任用能力极强,又极擅协调平衡之人,也大多能位列三公,文秋石数十年宦海才到如今位子,岂会如此糊涂,纵容亲属随意收用教坊女子,还要逼人为妾?”
青松微微睁大眼睛:“是那姐姐与说,千真万确!这京里,这样事数不胜数,钟鼓司遇到这样事多……”
云祯又轻笑声:“你身在内宫,身不由己,出宫次不容易,你那同乡姐姐想来平日对你不错,因此你才深信不疑。此事自然有可能是真,毕竟京里能做到这样程度人家很多。他应该完全不知此事,不过是借他名头,他绝不可能冒着得罪丁岱徒弟危险——设若今日替你出这个名帖,将这事揽,平这事,昭信侯为御前内侍出头这事,若是被宣扬开来,你知道会有什后果吗?”
“你在宫里久,遇事应该多想想,这巧你日日在跟前伺候,这巧你认识姐姐就出事,又这巧
屠,但求您伸伸手!”
云祯垂眸看他会儿,问句:“丁公公就在皇上身边,他开口比管用多,你怎不求他?”
青松低声道:“丁公公早有严令,在宫里当差,便忠心当差,内监不得干政,们作为他徒弟,若是敢借他名头行事,即刻打死。小人想来想去,只有厚颜求侯爷出面,小人将来做牛做马,必报大恩。”
云祯笑下,青松见他许久不说话,心下着慌,原本只觉得这位侯爷年少娇气,又满是孩子气,好说话,只要自己开口,又只是借张名帖而已,定然圆满,没想到如今看来事情竟不太顺利!
他心横,连忙磕头:“求侯爷开恩!”
云祯看着下边跪着少年公公,肩背单薄,他们去势,将在许久时间内都是这副少年样子,卑躬屈膝伺候人,直到慢慢佝偻,老死——也因此他们对权势、对财物、对利益都有着分外执着追求,也对这些东西分外敏感。
他沉默会儿,才道:“青松公公,在宫里出入,多是你陪玩耍,原本可以叫人立时进来,拉你下去慎刑司处置你,但念在这分情面上,少不得给你条生路。”
青松忽然汗透重衣。
云祯道:“论理好人做到底,既饶你,就该让你好好继续做你内侍,但皇上待好,不能让你这样蠢人再留在他跟前,留下后患。”
云祯走两步,青松低头看着他鞋尖,浑身微微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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