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脸色白到透明，静静呼吸着，本能在萧情怀里缩
缩，然后被抱得更仔细。
山风渐渐冷，方远微睁开眼睛，看到趴在地上
小狗。
他唇角扯出
点笑，朝他伸出手，声音嘶哑：“怎
趴在地上，快过来。”
莫小凡耳朵抖抖，却迟迟不敢过去。
只是琥珀色眼睛直直看着他。
所有参与考核修士重新落在禹周山顶，去时有千二百人，回时只有四五百人。
除去折损在奈都大战中，其余大多都是死在天劫下，谢卿书因为离开得太晚受重伤，刚落地就被青瑶抓起，朝上清仙宗驻扎地方掠去。
公布结果地方不在禹周山而在无弥圣地，众人心急如焚，来不及如何修整便御剑而起，朝北赶去。
除萧情。
“你与秦澜先去，不必等
。”萧情淡声道，“无事。”
怕什都不记得，他也会懵懵懂懂循着方远气息跑到奈都附近，在最后关头越过城墙，没有踩到个活人。
他终究和吞天犬不样。
他也有过颠沛流离幼年，但在十岁时候，就有双手把他抄起来，装进袖子里。从此风雨与他无关，他只要呆在暖暖被子里，喝甜甜羊奶，做个乖乖狗崽。
可是现在，方远被他咬死。
他失去庇佑他大树。
萧情气息冷冽。
方远另只手动动，慢慢环住萧情脖子，和他蹭蹭额头，笑得断断续续：“哈、哈哈，你怎能怪在他头上，他是徒弟。”
“徒弟过来，他不敢打你。”
听到这句话，莫小凡终于哒哒哒跑过来，啊呜声，跳上方远怀里。
他怀里抱着方远，全然注视着，没有分半分心思予别人。
谷渺渺看着他，总觉得哪些地方变，却说不出来。半晌只能退：“遵命。”
两人走后，禹周山顶只剩下萧情、方远，还有不远处不敢接近莫小凡。
方远意识还清醒，人却极虚弱，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逃过劫，没有死在幻境里，但显然这次死里逃生，耗尽他全部心力。
而且到现在，他还没有从腰斩样剧痛中缓解过来。
妖狗越跑越快，然而还未等他跑到扶桑树下，菩提照光镜中造出幻境便开始崩塌。
——封神劫过，考核结束。
地面开始碎裂，天边闪过道道流光，都是被传送出去修士。莫小凡撕咬着想跳过去，却被道力量托起，朝外飞去。
他拼命挣扎，牙关紧咬，直到看见道微弱流光缓缓从扶桑树中飞出，划过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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